「還可以吧。」
萊雅夫人聽著貴婦人們的恭維話，一口牙幾乎要咬碎，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句誇讚的話。
在場的人哪個不知道萊雅夫人只疼愛自己的大兒子，見她連表面功夫都裝不出來了，紛紛捂著嘴偷笑起來。
手套上還殘留著鋼琴家的意志和情緒，姜姜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天知道她剛才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從鋼琴前離開。
海諾注意到了，伸手牽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姜姜好奇的看向在台上誇讚自己的紳士，輕聲詢問海諾：「他是誰啊？再夸下去萊雅夫人恐怕要氣暈過去了。」
海諾輕輕的揉捏她柔軟的手心：「唐克斯，我的舅舅，兩人因為我外祖父的財產分割出現了矛盾，一直鬧得很不愉快。」
姜姜瞭然的點點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有些疲憊。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場宴會真的很無聊，人和人爭鋒相對，為了一些沒有意思的事情，除了空虛就是空虛，哪怕贏了也沒有成就感。」
海諾攬住她的腰，輕吻她的發間。
「我們可以直接離開的。」
姜姜輕輕搖了搖頭，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
「按照我的觀念，非要爭個高低真的很沒有意思，不如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可旁人會覺得你是怯弱，那爭一爭也未嘗不可，畢竟唯有刀尖上的鮮血才能帶來真正的和平。」
台上的唐克斯舉起手，宣布舞會開始，樂隊奏響了浪漫的華爾茲。
海諾親昵的碰了碰姜姜額頭，後退一步，心悅誠服彎下腰，朝她伸出手。
「這位美麗小姐，我能請您跳支舞嗎？」
姜姜傲嬌的輕哼一聲，還是手放在他的手心。
艾米麗捂著臉頰，看著姜姜搭上海諾的手，她激動想要放聲尖叫，礙於眾人在場，她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用力捏住菲列爾的胳膊。
姜姜把手搭在海諾的肩上，腳步輕盈的轉了一個圈，層層疊疊的裙擺如花瓣一樣綻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海諾握著她綿軟纖細的腰，輕輕用力，把她捧了起來。
旁邊的萊雅夫人臉色鐵青，她不再維持著表面的平和，動作粗魯的推開面前的貴族，徑直從舞池離開了。
她精心籌備的舞會到此可以宣告完全失敗，從開始到結束，她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角，連一絲存在感都沒有，風頭全被搶了去，還得附和著那些人誇讚那個平民女孩。
那樣骯髒的血統，光是踩在地板上，就是對尊貴的海羅文家族的玷辱。
手指不住的發抖著，萊雅夫人憋悶的吐出一口氣，臉色漲得通紅，她已經到了無法忍耐的盡頭，不管是誰說的話和警告，她決定統統拋在腦後。
海諾敏銳的察覺到萊雅夫人正在瀕臨爆發的邊緣，他湊到姜姜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姜姜點點頭，沒顧及還未結束的舞曲，避讓著人群，離開了舞池。
萊雅夫人一晃神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宴會廳入口。
姜姜回過頭來，俏皮的朝她眨眨眼眼睛。
隨後兩人的身影就這麼消失了。
第471章 感到幸福所以流淚
熱鬧看得很開心的艾米麗展開手上的絲綢扇子，遮住了臉上的笑意，只露出一雙冰凌凌的眼睛。
菲列爾側目看著她，嘴角微勾。
今晚的宴會有許多賓客，兩人悄無聲息的，並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就算看見了，也只以為他們是休息去了。
海諾牽著她往外頭走，不經意回頭間，瞅見她笑得很甜，眼睛也亮晶晶的。
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這麼開心？」
姜姜捂著嘴笑起來，像只偷油吃的小老鼠：「我們就這麼走了，好缺德啊！」
海諾彎了彎眼睛：「臨時演員總要退場的，把舞台讓給真正的主角，剩下的就看她要怎麼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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