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快嗎？」
她不敢置信的晃了晃頭，發現頭髮扎得甚至還很結實，連忙把手袋裡面的小鏡子掏了出來。
腦後的髮髻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優雅又精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相信有人的盤發技術能高超到這個地步。
海恩伯爵毫不吝嗇的誇讚起來：「很漂亮，我想我應該挑選花環圖案的發箍，和你耀眼的金髮一比，黃金鑄就的桂葉也要暗淡許多。」
「沒有呀！」姜姜晃了晃腦袋，臉頰邊的髮絲調皮的翹了起來，「這樣也很好看。」
拆出一張支票的海諾挑挑眉，順手把姜姜的髮絲挽在耳後。
姜姜湊了過來：「支票？不錯嘞。」
海諾笑著搖搖頭：「從小到大爺爺送的禮物都是支票，我還以為第一次過聖誕節會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呢。」
海恩伯爵嘖了一聲：「差不多就行了，挑三揀四的。」
姜姜眨眨眼，小聲道：「我挺喜歡支票的。」
「好了，先不說這個，我剛才買了一頂很可愛的帽子。」
海諾在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裡翻找了一會，找出一個帶著長長白鬍子的紅色毛絨帽子戴在姜姜的頭上。
海恩伯爵立刻被逗得哈哈大笑：「戴著這帽子怎麼看著跟花園地精似的。」
「有嗎？」
姜姜拿著鏡子一看，也跟著咯咯直笑，沒心沒肺的，一點扮丑的心理負擔都沒有。
海諾笑著的看向她，從紙袋裡拿出幾個花環。
「我去買的時候他們都收起來了，在布置明天要賣的東西，聽說賣得還不錯。」
海恩伯爵點點頭：「國家安定平和，公民的生活水平穩步上升，節日的氣氛自然會濃重許多，殿下今年交出了一張高分答卷。」
鬍子長得堆到了地毯上，姜姜對這個長度有些好奇，站起來一比劃，應該快有兩米了，比她還長一條。
海諾買了一大袋東西，裡面還有些酒杯和麋鹿陶瓷擺件。
姜姜強迫症發作，難得沒有湊熱鬧，坐在沙發上認真的梳理打結的鬍子。
女傭把酒杯接了過去，洗乾淨後在晚餐時使用。
管家步履匆匆的從廚房裡出來，朝正在研究聖誕拼圖的三人恭敬道：「晚餐準備好了。」
海諾放下拼圖，把姜姜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吃飯去吧。」
海恩伯爵背著手走在前頭：「勞爾那個老傢伙給我了一瓶紅松金橘酒，聽說味道還不錯。」
越靠近餐廳，那股誘人的胡椒香就越發的濃郁，還夾雜些許甜滋滋的烤南瓜香氣。
餐桌擺滿了食物，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除了最中間的焦黃烤雞，全是大盤大盤的牛肉。
紋理透亮的牛舌，用迷迭香、蒜頭和黃油醃製的大塊牛排，醃製過的橫膈膜，處理得非常乾淨的牛內臟拼盤，去除骨頭的肋骨肉，肩裡脊，還有撒了點鹽粒的大塊牛肉。
肥瘦比例完美，脂肪像雪花一樣延伸開，整齊的黏在盤子上，盤底一點血水都沒有，肉眼可見的新鮮。
加上擺滿了桌面，非常具有衝擊性，光看著胃酸就開始分泌了。
姜姜拉開凳子坐在海恩伯爵的左邊，熟稔的拿起濕毛巾擦了擦手。
海諾挨著姜姜坐下，拿起放在冰桶裡面的酒，拔開塞子，給每人倒了一杯。
「哇。」
酒杯裡面的酒液分成了金紅兩層，漂亮極了，姜姜驚嘆一聲，謹慎的嗅了嗅。
聞著是草木的清香和酸甜的橘子香，清冽又醉人，想來會很適口。
海恩伯爵碰了碰姜姜的酒杯，深棕色的瞳孔看起來和藹又溫暖。
「聖誕節快樂。」
「您也是。」姜姜笑起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被辛辣苦澀的酒嗆得直眨眼。
海恩伯爵也挑了挑眉：「這酒有點烈。」
姜姜一臉複雜的咂咂嘴，這都不叫烈了，和直接喝酒精一點區別都沒有，辣得嗓子快要噴火。
想想也是，勞爾公爵這個酒罐子怎麼可能會買低度數的酒。
被遺忘的海諾習以為常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眉心跳了跳，看樣子也被辣到了。
幸災樂禍的姜某人笑出了聲，連切火雞肉的叉子都拿不穩了。
平心而論這隻烤火雞味道有點一般，肉發酸還有點柴，特別是她最近還吃過謝麗夫人的烤雞，對比之下難吃得更加顯眼了。
但聖誕節嘛，吃得不光是味道，還有這種歡快的氛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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