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一閃而過,她手中的斧頭仿佛紙一般輕到毫無重量,就那麼砍下抬起,原本還冒著黑煙的樹根滋啦響個不停,藏在根中的紅光略微涌動。
下一秒,隨著斧頭落下,樹根猛地爆開,纏繞著黑氣的紅光跑出,覆蓋在其他槐樹上。
頭顱惡狠狠地怒瞪著陸端午,沒了樹根和血燈籠的滋養,它臉色變白不少,皮肉正在慢慢枯癟,再無任何用處。
趙早目瞪口呆,手裡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全無用武之地,視線落在那把看著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一點缺口的斧頭上,她眨了眨眼,生怕自己是看錯了。
百北把沒拿出的東西重新塞進包里,盯著地面上爆開的樹根,咽咽口水:「你這個斧頭,不普通啊。」
陸端午抬起斧頭,走到頭顱面前,在它驚恐的叫聲中毫不留情落下斧頭。
「噗嗤」一聲,鋒利的斧頭陷入骨肉中,卻沒有鮮血飛濺,只有屢屢黑氣散出。
頭顱發不出尖叫,只能胡亂地嘀咕著什麼,陸端午沒再給它機會,抬起斧頭又是幾下,這次它徹底沒了動靜,迅速乾癟下去,直到最後變成一塊皮,萎縮凝固成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趙早湊過來想看看是什麼,彎腰的剎那,原本乾癟毫無動靜的東西四處涌動著,裡面像是藏著什麼迫不及待要破開的東西。
趙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端午用力扯了過去。
不過瞬間那東西便爆開,無數黑色粘稠的液體迸濺在地上,「滋啦」腐蝕著地面。
趙早鬆了一口氣,不忘對陸端午道謝。
「不用謝。」回答她的是一聲沉靜平淡的嗓音,陸端午神色未變,手中依舊提著那把看著非常有重量的斧頭。
「這個東西是你一開始就準備好帶過來的嗎?」百北問。
「算是。」陸端午微微頷首,「沒什麼趁手的用具,就拿了這個。」
「斧頭上為什麼會有金光?」趙早詢問,「你是加固了什麼東西嗎?」
「提前畫了符籙,挺好用的。」陸端午回答。
趙早來了興趣:「什麼符?」
陸端午:「驅邪符。」
聽見這個符的名字,趙早眼睛睜大,忍不住發出感慨道:「這個符在我手上沒多大作用,為什麼在你這裡這麼有用?」
她用來就是驅邪的,隨身佩戴在身上,邪祟不侵,但碰到厲害的沒什麼用。
陸端午卻能把符籙畫在斧頭上,還能用得這麼厲害。
雖說符籙本就是隨著每個人的能力不同,會產生很大變化,但陸端午這個也太恐怖厲害了。
陸端午揮動斧頭:「我不知道。」
她頓了頓說:「也許是斧頭的原因。」
趙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陣眼被毀,黑氣纏繞在四周,到處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天徹底亮了,卻無法驅散服務區的冷氣。
百北屏住呼吸,抓住地面上的血燈籠,破開上面的禁制。
燈籠中的東西瞬間飛出,回到主人的身體中。
魂魄歸體,百北鬆了一口氣,聽見動靜,看向加油站那邊。
如果說他們這邊紅光黑氣只是圍繞的地步,加油站那邊黑氣紅光聚集在一起,滔天的陰氣濃重駭人。
「小心為上。」
百北低聲囑咐完,加油站和衛生間門口同時出現一道身影。
陸端午放下斧頭,活動著手腕,簡單舒展了下身體,隨後提著斧頭,視線落在周圍槐樹上,沒有任何猶豫,挨個將所有槐樹都砍斷了。
「砰砰砰。」
斧頭砍樹的聲音響徹雲霄,頭顱從樹上紛紛掉落,發出驚恐的叫喊。
見陸端午速度快到根本不似正常人能做到,原本慢吞吞出現在門口的加油員和阿姨鬼面色巨變。
短短一會兒工夫,陣法全數被毀,阿姨鬼和加油員氣得渾身陰氣爆出。
它們面容扭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往前走了一步,迅速出現在陸端午身前,朝她伸出手去。
多年心血就這樣被毀了,還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人類,一定要弄死這個該死的人。
想到這裡,加油員手臂用力,就等掐住陸端午脖子死勁一扭,讓她直接命喪黃泉。
勁風襲來,陸端午偏了下腦袋,輕巧地往後一退,避開兩隻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