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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伬腰酸背痛地回到家,把衣服脫下放在一邊。
他連去洗澡的力氣都沒,癱在沙發上,仰頭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打著哈欠,慢吞吞地去洗澡。
等他穿著睡衣出來,天花板上掛著的燈突然開始閃爍,隨即「砰」一聲碎了。
無數玻璃碎片掉在腳邊,周伬沒反應過來,一腳踩上去,疼得哀嚎出聲。
大腦這次迅速回過神,沒有再亂動,而是摸著黑,小心翼翼地用腳踢開玻璃碎片,跳著走到沙發前坐下,去開旁邊的小檯燈。
燈光出乎意料地沒有亮起,他又咬牙去開別的燈,結果腳疼到臉都扭曲了,整個房子燈都打不開。
猜到可能跳閘,周伬打開手機手電筒,看向腳底。
腳底肉里扎了三個玻璃碎片,鮮血橫流,痛到麻木,他咬緊後槽牙,忍著把玻璃碎片拔出。
不拔還好,一拔直接帶出一塊肉,周伬滿頭大汗,手忙腳亂地翻出紗布包紮好,想去打車去醫院,然而房間大門卻打不開了。
真是邪門。
周伬氣得一拳打在門上,「咯嘣」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讓他不禁愣住。
緊接著鑽心的疼意遍布四肢百骸,周伬疼到臉色巨變,縮在角落瘋狂發抖。
門毫無徵兆地打開了,他擦掉眼角的淚水,焦急地出去等電梯。
住了幾年都沒出問題的電梯停電了,周伬看看樓道,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實在沒忍住咒罵起來。
等好不容易扶著牆壁走樓梯到一層,他氣喘吁吁地癱在地上,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管腳了,現在渾身上下哪裡疼。
腦子直到這一刻才勉強轉過彎,周伬顫抖著想撥打120,手指點開撥號頁面,手機閃幾下就黑屏沒動靜了。
他呆住,搗鼓幾下,確定沒用後開始大吼:「有人嗎?幫我打下救護車。」
樓道里迴蕩著他的聲音,無人回應。
小區里夜生活人特別多,每次凌晨兩三點還有人唱歌跳舞,可此刻安靜到沒一點聲音,就連路燈都不知何時滅了,只有頭頂上方的感應燈還亮著暗到極致的光。
周伬仰頭看著感應燈,咽咽口水,在心裡祈禱這個燈千萬別滅了。
老天爺沒有聽見他的祈禱,燈無情滅掉,他大腦「嗡」一聲,空白半天才發泄般亂罵起來。
到了後面罵得累了,依舊沒人出來。
周伬只能努力扶著牆壁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小區黑到幾百住戶沒一戶亮著燈,他苦惱地抓抓頭髮,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會這麼倒霉。
拿著沒用的手機摸黑走到小區門口,馬路上空蕩蕩的,沒一輛車,四下無人,保安亭里雖然有燈,卻沒人在。
周伬走不動了,打量了眼紅腫的腳與手,癱坐在保安亭中。
背脊靠著椅子的那一刻,渾身力氣被全部抽乾,他無力地閉上眼,逐漸睡了過去。
「喂,你怎麼在這裡睡?」迷迷糊糊中,有人拍打著他的肩膀,看到他受傷,語氣變得焦急起來,「需要幫你打救護車嗎?你醒醒。」
周伬睜開眼,對方穿著保安的衣服,正拿手機撥打電話。
心裡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部集中,關鍵時刻又忍住了,周伬舔舔乾裂的嘴巴,抓住保安質問:「你之前去哪裡了?我出小區這麼久,一個人都沒看到。」
「巡邏啊,一小時巡一次。」保安被他抓住打不了電話,見他醒了,將手機放在一邊,比他還要疑惑,「你這受傷了不去醫院睡在我這裡幹什麼?」
「我沒在小區看到你,燈還都關了。」周伬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在做夢吧?」保安匪夷所思,眼神都變了,充滿懷疑,「哪裡關燈了?哪裡沒人?」
周伬看向外面,發現路燈明亮,有不少人正在回家。
可他來的路上怎麼沒看到這些人?他也不可能眼瞎到一個人都看不到。
周伬低頭尋找手機,發現完好無損,可以打電話。
此刻凌晨四點,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手腕腫到完全動不了。
努力思考片刻也沒得到答案,周伬努力站起身,走到路邊攔下計程車,去醫院看了急診。
等一切處理完,時間已經到了早上九點。
他艱難走出醫院,坐上計程車,報了自己小區名,等一回到家就忍不住躺在沙發上,再也不想動了。
地上還有碎片和血,看著有些觸目驚心,狀態不好的周伬懶得收拾,閉眼裝看不到。
太倒霉了,怎麼會這麼倒霉。
他想起什麼,打開燈,果然燈沒問題。
所以他昨天是撞鬼了嗎?什麼都跟他作對,太奇怪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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