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瞪著眼,瘋狂閉嘴,卻因趙早用手撐著它的嘴而無法閉上。
僵持半分鐘,屍體才像反應過來,雙手晃蕩成麻花甩向趙早。
「舌頭下面有東西。」趙早盯著屍體的嘴巴說。
陸端午迅速走過來,不客氣地按住屍體的雙手,絞在背後。
她看著只是輕輕一抓,全程讓人覺得沒用多少力氣,但屍體雙手貼在後背再無法動彈。
屍體不斷發出「嗬嗬」的叫聲,眼睛變得更加猩紅,凶相畢露。
趙早往旁邊扒拉著屍體的嘴,想到什麼,瞥了眼任棟,見他一臉緊張,放鬆力道。
不能破壞屍體。
她眯著眼,仔細打量著屍體沒一點水分的舌頭:「好像是個黑球。」
「讓我看看。」李蕂擠到她身邊,湊近一看,「沒看到黑球啊?在哪?」
「舌頭下面,它一直在動,很難看到。」趙早說,瞅準時機伸進食指與中指,夾著舌頭往上輕扯。
一直壓在舌頭下的黑色小球徹底暴露。
那不算球,是一團黑色的氣體,形成了一個圓球狀,不停浮動著。
就像發現自己暴露了,黑球猛地撞向上顎,往嗓子眼衝去。
李蕂還想動手,趙早先他一步將那黑球抓出,握在手裡。
掌心中仿佛存在著一隻不安分的蟑螂,瘋狂扭動撞擊,觸感滑膩到說不出的噁心,趙早皺起眉頭。
「抓住了?」
李蕂話音剛落,眼前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人去世之後的正常模樣,無力地倒在陸端午身上。
陸端午扶著屍體平放在地上。
任棟見狀,激動地撲到屍體前哭喊起來:「媽你總算恢復了。」
「這東西怎麼辦?」趙早指著自己握成拳頭的手。
李蕂拿出符紙,陸端午說:「符紙沒用,應該是煞氣。」
「什麼是煞氣?」李蕂疑惑道。
趙早:「符合條件的人死後會出現煞氣,在體內不久就會發生屍變。屍變後屍體會見人就咬,將人咬死才會停止。」
「什麼條件?」李蕂繼續問。
「帶著怨氣死去,死後不肯離開,徘徊在人間,且對其他人有恨。」陸端午解釋道。
李蕂不停憤怒:「什麼情況?怎麼你們兩個都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都是皮毛。之前遇到過和這差不多的情況,但說得不一定是對的。」果淇攤手笑道。
陸端午說:「我在書上看到的。」
「你看的什麼書?包含了這麼多?」李蕂又問趙早,「我怎麼沒聽你說過這個?」
「任務總結里有,這就暴露你平時不看總結了。」趙早瞥他一眼,頭疼道,「主要我上次接觸的任務屍體還沒形成煞氣就發現了。這次形成了怎麼解決?」
「鬆手。」陸端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罐子。
「你帶的是這個?」李蕂震驚了,「我看形狀還以為你裝了個蘋果,路上還奇怪你怎麼不拿出來吃。」
趙早沒說話,和陸端午對望一眼,開始默數:「三、二、一!」
倒數完的那一剎那她張開手,陸端午拿著空罐子直接蓋上,成功將那團黑氣困在其中。
黑氣瘋狂撞擊著罐子,陸端午瞅準時機合上蓋子,三人同時鬆了口氣。
趙早蹲下身拍拍任棟的肩膀:「你媽這是形成煞氣了。她走的時候對你們有怨念嗎?是不是不喜歡身邊某個人?甚至恨這個人?」
「沒有啊。」任棟哭得雙眼紅腫,迷茫地說,「我媽很好,對誰都和顏悅色,能幫就幫,從來沒對誰怨過,更加別說恨了。」
趙早換了個問法:「你媽去世前有見過其他人嗎?或者是發生過什麼不對勁的事?」
「除了在醫院接觸過的醫生護士,同病房的人,其他都沒有。」任棟搖搖頭。
趙早皺起眉,半天沒說話。
陸端午拿著罐子垂眸問任棟:「你再仔細想想,這件事非常重要。」
任棟擦掉眼淚,坐在地上努力回想。
李蕂覺得自己沒幫上什麼忙,走到中年女人身邊:「你家裡不是鬧鬼嗎?我跟你一起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