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時間早上五點多,小李也不打算睡了,穿著外套就要去外面做早飯。
關切大的話語終於讓舒源從混沌狀態中回過神,他畏畏縮縮地指著窗外:「外面有……」
「有什麼啊?」半天沒等到後面,小李著急無比地催促,「你快點說啊。」
「外面有張鬼臉。」舒源顫聲說完,忽然想起來小李家前那位大師親戚說的話。
——換個地方住沒問題就是房子有事,如果有問題那就是他自己的原因。
想到這裡,舒源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我,我應該是出事了,我得趕緊找人看看。」
沒等小李說話,他帶著東西往外面走去:「我不能連累你,我先走了。」
「別啊。」小李沒來得及阻止,看著外面才剛亮起的臉,背脊發寒。
他想讓舒源再陪陪自己,而且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萬一舒源沒問題,是他家房子有問題怎麼辦?
小李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實在擔驚受怕,開始想辦法聯繫看風水的大師過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從電梯出來,看到泛起魚肚白的天,舒源才想起來現在還太早。
那種恐懼感如影隨形,他一刻也等不了,撥通了大師親戚的語音電話。
早上六點,親戚被吵醒沒多說什麼,反倒是擔心地問舒源怎麼樣了。
「我在朋友家住的時候看到了一張嚇人的鬼臉。」舒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東西跟著我了?」
「鬼臉?」親戚抬高聲音,「你確定不是幻覺?」
「確定吧。」舒源猶豫說完反而不確定了,「我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才給你打電話,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一下。要不然我先去醫院看看腦子有沒有問題?」
親戚篤定道:「你不用去醫院,你別磨嘰,趕緊回老家,離你那個居住地越遠越好。估計確實有東西跟著你了,我沒辦法解決,我給你聯繫人想辦法解決。」
舒源感激道謝,買了一張離得最近的火車票,直奔火車站。
坐上火車後他一點點放鬆下來,看著周圍聊天的眾人,心想這麼熱鬧不可能睡個覺還能碰到什麼,安心閉眼睡了過去。
很快,他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幾乎接近透明。
坐在旁邊的人忍不住多瞅了他幾眼。
睡夢中,舒源躺在床上,身體無法動彈,窗簾被風吹得亂動,不過眨眼間薄薄的窗簾逐漸鼓出來一個明顯的人形。
先是臉,隨後是身體,緊接著五官顯現出,即使隔著布料也能看出那是張猙獰可怖的臉。
耳邊迴蕩著幽怨悲戚的哭聲:「我死得好慘啊,好慘。」
「幫我,你幫我,你不幫我,我就跟你一輩子。」
「嗚嗚嗚。」
「……」
開始聲音還充滿怨恨和委屈,到了後面尾調開始上揚,變得惡劣無比。
舒源除了眨眼睛外再做不了其他,僵在床上努力挪動著身體。
下一秒,窗簾鼓動,明明夠不到床,卻像被一雙透明的手拉長了般裹住他的身體,將他死死纏繞住。
窒息感頃刻間襲來,胸腔里的空氣少得可憐,舒源費勁地掙扎著,卻沒任何用,反倒把自己累得更加難以呼吸。
「你不幫我,那你就死。」
「死,你死了,我就輕鬆了。」惡毒的話語似世界上最毒的毒藥,剛灌入耳中就能將人斃命。
舒源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憋死的時候,鼻子被人用力掐了下,頓時睜眼大喘著氣。
「可算是醒了。」身邊人放心地坐下,解釋道,「我看你臉嚇人,呼吸都沒了,只能想辦法把你弄醒。」
舒源眼神迷茫,看到火車小桌板才想起來自己此刻正在回家的火車上,並不是夢中漆黑的房間,也沒有窗簾。
他感激道謝,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動了動身體,才發現就睡了這麼一會兒功夫,背後地衣服被冷汗浸濕,呼吸間身體還止不住地發抖。
舒源搓搓手,拿手機讓父母也幫忙聯繫人,自己瘋狂在網絡上刷帖子,試圖找到能救自己的人。
火車很快到達老家,舒源下車時還是沒找到能聯繫的人,只能給親戚發個消息問問。
「問得差不多了,正在確定靠不靠譜。別急,這東西既然跟著你就代表翻不出什麼水花,可惜我沒學到什麼太大的本事,沒辦法整治它。」
舒源還是不放心,回到家徹底癱在床上昏睡過去。
一覺醒來,外面天黑沉無比,父母坐在旁邊見他醒了臉上的擔憂緩緩褪去:「你睡這麼久我和你爸生怕你出什麼事兒了。」
「有結果了嗎?」舒源著急拿起手機查看。
「有了。」母親嘆口氣,「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放心,已經聯繫厲害的人了。」
「那我要做什麼?」舒源灰沉的眼睛頓時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