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額頭,還能感受到清楚的痛感,剛伸手去摸索燈開關,耳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噠、噠、噠。」每一下雖輕, 卻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在漆黑的周圍仿佛踩著人的心房。
汪超心臟開始緊縮, 呼吸停下,仔細辨別那聲音,發現是衝著自己這個方向而來,且越來越近。
他一動不敢動, 在這寂靜的深夜, 房間仿佛變成了方硬的棺材, 呼吸被不知名的東西掠奪,唯有心跳感知到危險般失控跳動著。
「砰砰砰。」心跳堵在嗓子眼, 汪超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那聲音在他的床邊停下。
安靜的房間中多出一道呼吸,汪超張著嘴, 費力汲取空氣,卻因激動恐慌難以呼吸,最後驚恐地跪在床上,用力呼吸著。
「汪超。」耳邊響起空靈森寂的嗓音,「汪超,和我在一起吧。」
聲音有點熟悉,汪超大腦缺氧開始空白,甚至開始走馬燈,就在反應過來這聲音為什麼熟悉的剎那,他從睡夢中驚醒。
窗外天光大亮,他睡前忘記拉窗簾了,太陽高升,提醒著他時間不早了。
又是一身冷汗,這次的夢比之前要更加恐怖。
汪超躺在床上,還有些動彈不得,身體因太過驚恐眼眶開始發熱,差點流下生理性眼淚。
他努力從床上爬起,下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脫離那種瀕臨死亡的氛圍。
吃過早飯,汪超急匆匆來到公司。
手機又是幾條未讀消息,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汪超點開,是楚楚發的賣萌表情包:「昨天睡了嗎?怎麼一直沒回我呀?」
「早安。」
「今天吃的三明治。」
想到夢裡那停在自己床邊的腳步聲,以及那句話,汪超有些難受。
一切不對勁都是從加了楚楚開始,他都無法確定是自己有問題,還是楚楚的原因。
汪超實在沒精神回復,甚至還想下班了去醫院掛個號,找一下老做噩夢的原因。
「還沒醒嗎?是不是在做夢呀?」
「有夢見我嗎?」楚楚問。
確實夢見了,兩次都是恐怖的噩夢。
汪超敷衍回了個早,強行逼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沒再胡思亂想。
到了下班時間,同事過來問他和相親對象的事,汪超沒隱瞞。
「挺聊得來,但我最近沒談戀愛的打算,手上工作太忙,等忙完這段時間再說。我不好和你朋友說,麻煩你幫我轉達一下。」
「這有什麼。」同事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我那個朋友也是這麼想的,她最近工作也忙。沒事,你們不是加聯繫方式了嗎?沒事的時候聊聊天,互相了解對方,合適再繼續發展。」
汪超點頭應下,進入電梯準備去樓下食堂吃飯的時候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怪異感,讓他抬頭觀察著電梯四面。
「怎麼了?」同事發覺他臉色不佳。
「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汪超猶豫道,「老是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這個?」同事指著角落裡的攝像頭,「敏感的人基本都會對攝像頭不自在,你可能就是因為這個。」
汪超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覺,只能確定不是攝像頭,對上同事關切的目光勉強笑笑,沒再提起這件事。
進入食堂的那一剎那,強烈的注視感再次襲來,汪超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環顧四周,並沒發現什麼問題。
這一切等他打完飯,拿出手機瀏覽消息的時候才消失不見。
楚楚:「沒看到消息嗎?你好忙呀,這樣下去身體會不會吃不消?我買了一些補品,你給我個地址,我寄給你。」
汪超婉拒:「不用了,我平時不吃補品,吃不習慣。」
楚楚秒回:「你終於看到消息了!我等了你一上午。」
汪超扭扭脖子,想打字劃清楚界限又忍住了。
楚楚確實沒什麼問題,而且他對楚楚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汪超怕自己刪了會後悔,更怕最近出現的怪異感並不是因為楚楚。
「別等我消息了。」他慢吞吞回復,「我最近很忙,手機看得少。」
「好吧。」楚楚說,「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不理我,有了其他人呢。」
這話讓汪超眼皮一跳,如同被十幾雙眼睛注視,一舉一動都有人知曉的恐怖感襲來,他雙手一個哆嗦,差點沒拿住筷子。
汪超抓緊筷子,悄悄抬眸觀察著四周,生怕真看到那麼多雙眼睛。
「你今天好奇怪。」坐在對面的同事見他一直疑神疑鬼地看向四周,忍不住開口,「不對,不是今天,是最近幾天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