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十幾分鐘。」趙早瞥了眼時間說。
貝宇想多問兩句,奈何太困了,根本睜不開眼,眼睛一閉又睡過去了。
等到再次有意識聽見許多腳步聲,他以為四人開始了,連忙睜開眼,卻發現客廳里早就空無一人。
昏暗的燈光下照耀下,黑暗似能將一切東西吞噬。
貝宇赫然從沙發上坐起,擔憂地喊著張染的名字,視線卻止不住地往腳步聲傳出的方向看去。
偌大的落地窗外,院子裡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下,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一刻不停地在四周徘徊著。
貝宇睜著眼睛分辨了許久也沒辦法看清,慌亂地在房間裡尋找起來。
房間沒有,衛生間也沒有。
那就只有……
貝宇看向大門方向,內心催促自己趕緊過去開門,去院子裡確定一下張染幾人是否存在。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雙腿就像是灌鉛般難以移動半分,潛意識也不想去開門,就像開門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急促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沉重,在寂靜的周圍被放大了無數倍,一下一下衝擊著貝宇的理智。
他咬咬牙,走到大門,手拉著門把手在即將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忽然覺得身體被用力推了下。
「貝宇?醒醒。」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迴蕩著,貝宇一愣,仰頭的瞬間睜眼清醒過來。
他還坐在沙發上,客廳里亮著燈,外面漆黑一片,但沒有腳步聲,張染幾人也坐在原位。
「你怎麼了?臉色非常難看。」張染擔憂道。
幾人原本還在聊天,陸端午突然讓她叫一下貝宇,張染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注意到貝宇難看到不似人的臉色。
「我做了個噩夢。」貝宇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喘了一口氣說。
「那不是夢。」陸端午在口袋裡摸了摸,扔給他一個疊成三角形的符紙,「你拿著這個。」
「不是夢?」貝宇懵了,抓緊手中的符紙,「那是什麼?」
「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不到你老婆,只能影響你們。」陸端午站起身,看向外面,「你們鎮不住這裡,事情解決後要儘快從這裡搬走。不然大傢伙解決了,小傢伙會時不時出來折騰你們。」
貝宇和張染連忙點頭。
「時間到了。」牆上時針停在00:30時,趙早站起身,看向窗外:「張染跟我們出來。」
「那我呢?」貝宇緊張地追問,「我不用出去沒事嗎?」
「不用。」察覺到他十分忐忑不安,微玄笑著安慰道,「你出去會不安全,就在這裡等著我們就行。對了,給你的符紙不要離手。」
貝宇立刻答應。
房門打開,張染心跳快到整個人都難受起來。
她抿著唇,一腳踏出去。
院子裡是有燈的,貝宇見她們出去了立刻把燈光打開。
平日裡能照亮整個院子裡的燈這次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捂住了一般,光線暗到幾乎沒什麼作用,只能照亮一點範圍。
趙早一出去就蹲在院中間在地上畫著什麼。
微玄湊在一邊仔細地看著,目光太過專注認真,反倒是讓趙早有些不自在。
「我學學。」對上趙早的目光,微玄咧嘴一笑,「這個我還不會畫,書上的知識再好也沒有現場觀看學得會。」
趙早笑著說:「好。要是有不懂得可以問我。」
陸端午遞給張染一張符。
這符不同於貝宇拿著的,並沒有被折成三角,上面的符籙太過清晰可見,複雜程度可以比得上前幾天景言使用的了。
張染抓著,忍不住多問一句:「我拿著這個,那東西還會出現嗎?」
「會。」陸端午說。
張染更加放鬆不下來,憂心忡忡地抿著嘴。
趙早那邊畫完了。
要不是真的看見她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張染都要懷疑她蹲在那裡演戲,畢竟地面上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
「可以進來了。」趙早說,朝張染抬手示意。
「進來這裡嗎?」張染試探性地走到某一處停下,撓撓頭,「是這裡嗎?我看不見。」
「是。」趙早說。
話音落下,張染只覺得自己腳底一熱,仿佛有什麼溫熱的暖流淌而過,讓她不禁瞪大眼睛,低頭看去。
金色的光芒閃過,地面上出現複雜的符籙,不同於符紙上的紅色,這是一種金色的。
速度太快,張染就確定了個大概輪廓就消失不見了。
她覺得萬分神奇,將手中的符紙抓得更緊:「這樣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