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冬秀立刻撥打電話,萬萬沒想到從房東這裡得到了極其意外的回答。
「說什麼呢。」房東聽完她的話納悶道,「樓下住的老太太說對面的女人製造噪音?女人又說老太太製造噪音?」
「對。」蔣冬秀說,「我被折磨很久了,我之前不是給你發消息說有噪音嗎?你沒理我。」
「只要有樓上,多少會有點聲音存在,這是正常的。」房東不以為意道,「現在重點是你說的話。」
「我的話怎麼了?」蔣冬秀疑惑道。
「你說的話像是精神患者。」房東語氣頗為憐憫,「你隨便找個人問問,樓下住沒住人。」
「什麼意思?」之前所有一切都沒讓蔣冬秀有太大的反應,可房東那句輕飄飄的話讓她猶如墜入了冬日,手腳冰到刺痛,一種奇異的感覺通過背脊竄進腦子裡,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咽咽口水,催促著房東快點解釋那句話。
沒住人的話,她看到的老太太和女人是誰?
難道是……
蔣冬秀猛地開始打嗝,沒耐心等下去,再次催促房東:「你說啊,沒住人的話,我怎麼看到了?還進去了。」
「你還進去了?」房東語氣瞬間拔高,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這讓蔣冬秀更加驚懼:「對啊,進去了怎麼了?」
「樓下根本沒有人住,你卻看到人了,還進去了,你說怎麼了?」房東嚷嚷起來,「要不就是你有病,要麼就是鬧鬼了。」
雖然心裡早有猜測,但聽見房東說出這句話,蔣冬秀還是呆住了。
「不可能啊。」蔣冬秀呢喃道。
她一直懷疑老太太有問題,可現在兩個人都有問題。
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事情反轉在反轉,腦子接收的信息太多,開始變得刺痛。
蔣冬秀揉著太陽穴,一直在嘀咕著不可能。
房東被她弄得也快瘋了:「你趕緊的,你要是真見到不乾淨的東西了,趕緊離開那,我把錢退給你,押金我也不要了。住多少天收多少天的錢。」
「等一下。」蔣冬秀終於抓住一絲希望,底下有沒有人住,她下去看看不就行了,反正現在是白天。
想到這裡,蔣冬秀飛奔到樓下。
501和502大門和她記憶里的完全一樣,可無論她敲了多久的門,都沒人理會。
從她離開上樓不過十分鐘的時間,這兩人不可能同時不在家。
這次蔣冬秀沒猶豫,直接通過貓眼看向裡面。
和她之前進去看到的沒任何區別,就是沒有人在。
電話還沒掛斷,蔣冬秀輕聲問:「那她們跟我說的事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沒聽過。」房東說,「在你之前的租戶是因為就租了那些天,找到更合適的房子就搬走了,我念他剛來這裡工作,就沒要他押金。哪像你說的那樣,因為噪音問題搬走的。小區里那麼多人,我從沒聽過有人說起過噪音。」
可她明明聽見了噪音。
樓下沒人住,她看到的到底是什麼?聽見的聲音又是什麼?
難道樓上那大哥和對門鄰居也是假的?
蔣冬秀站在走廊,雙手無力垂在身側,整個人隱匿在昏暗中,大腦從未有過的暈眩,快要失去正常的分辨力了。
「餵?你要實在不行就去醫院看看。」房東念叨著。
蔣冬秀應下一聲,道謝後掛斷電話,看著齊面前的門,遍體生寒,再也待不下去,迅速跑到自己家門前。
意外的是,下樓聲響起,昨天晚上被她打擾到的大哥正在下樓,看到她嘴角還抽搐了下,擺明認出她是昨天半夜鬧騰的人。
「你……」看到他,蔣冬秀確定樓上的人是真實存在的,顫顫巍巍指著樓下,「樓下沒有住人你知道嗎?」
「知道啊。」大哥沒好氣地回答,準備繼續下樓。
「等等。」蔣冬秀頓時攔住大哥的去路,為昨天的事情重新道歉,「我被噪音弄得糊塗了,實在對不起。」
大哥低咳一聲,挺直背脊:「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
蔣冬秀臉上的慌張遮都遮不住,任誰一看就知道絕對是碰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了。
「你對面住人了嗎?」蔣冬秀想先排除一下大哥對門的問題。
「住了啊,昨天半夜你不是和他說話了嗎?」大哥說。
蔣冬秀鬆了一口氣:「樓下之前住著什麼人你知道嗎?什麼時候開始不住人的?」
「大半年了吧。」大哥仔細回憶,「好像502是個老太太,501是一家人。」
對上了。
蔣冬秀緊張地屏住呼吸:「那她們是搬走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