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節知道120是什麼,搖頭拒絕,淡聲說不用了。
醫生強行要打,陸節低頭看了眼,忽然開口:「不用了,紗布我也不要了,謝謝。」
她轉身快步離開,醫生和診所里的人都傻了。
「這人怎麼回事?」
「那麼多血,嚇人。」
「手腕上的傷很嚴重吧,她怎麼跟沒事人一樣?」
「按理說,流這麼多血別說站著了,慶幸都不可能。」
「……」
走出診所,發涼的手腕已經沒有感覺,鮮血也停止流淌。
陸節掀起袖子,發現那個傷口已經消失了。
她皺眉,伸手摩挲著手腕,確定沒有後快速返回家裡,洗了個熱水澡。
家裡很小,但布置得挺好,能夠看得出對生活有想法,卻不知為何最終放棄了。
陸節洗乾淨澡,穿著舒適的睡衣坐在椅子上,觀察著四周。
能看到的東西很少,目光最後定格在桌下的本子上。
本子是陸節接觸過最多的一樣東西。
她會把自己知道的事記錄在本子上。
陸節拿起打開,裡面都是被撕掉的痕跡,只有最後一頁,寫了凌亂的幾句話,足以看出當時內心很崩潰。
通過這幾句話,陸節知道她無父無母,沒有家人朋友,試圖找到生活希望,但努力之後發現還是沒用。
最後一句寫得比之前端正一些,且寫得很重。
「我決定尊重我的選擇。」
陸節合上日記本,在上面發現了一個名字。
陸端午。
那一刻,她微微一怔,感受到了那種冥冥之中的緣分。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陸端午了。
房間裡有個非常小的電視,陸端午適應生活後就開始看電視,直到後面電視出現一片雪花,沒內容了。
她只能把房間裡的書看完了,了解了很多東西。
再後來,房門忽然就被人敲響。
站在門口的男人催著她交房租。
陸端午問多少錢。
男人:「你不是知道嗎?我一直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我?再躲也沒用,今天必須給我房租了。」
「我沒有手機。」陸端午說。
她沒有在房間裡發現了手機,但是錢盒裡有一些錢。
「那你現在就給我錢。」男人伸出手,「說好了半年後交一次,這都多久了?我也不問你要延期的房租了,你給我交半年的五千塊錢,然後趕緊搬走。」
五千陸端午沒有,她從錢盒裡翻出三千遞給房東。
「只有這麼多。」
這句話說的冷淡又漠然,再加上沒多少表情的臉,房東直接以為她想耍賴,不想給了。
「你什麼意思?你這樣我就報警了啊。你沒錢你去賺錢啊,都成年人了,縮在家裡不賺錢怎麼行?你必須給我錢,不然我把你東西都扔了。」
陸端午說:「怎麼賺?」
她那樣子太過認真,要不是房東之前接觸過她,知道她是個正常人,都要懷疑她腦子有問題了。
「愛怎麼賺怎麼賺,我只想要錢,一周內再不給我,我就真動手了。」房東警告著,最後拿著三千塊錢離開了。
陸端午關上房門,腦子裡全是電視劇里播放的劇情,以及書里的。
最後,她把能用到的信息總結在一起,各種排除,找到了一個能賺錢的。
擺攤,很累,但賺錢,她可以擺蛋炒飯,這些天她一直看電視劇里的人教蛋炒飯,已經完全會了,天天吃的也是蛋炒飯。
味道還好,這麼久都沒有吃膩。
陸端午看向廚房,鍋碗調料都有,沒有電視裡面說的小攤推車。
她得買一個,但是她沒有錢。
想到這裡,陸端午打開門,發現房東還在,並且姿勢看起來似乎在偷聽,對上她的目光還挺尷尬地躲避了下。
「想幹什麼?」房東撇嘴,「我可不是偷聽,我是怕你跑了,你跑了我房租怎麼辦?」
陸端午對他說的話並不感興趣,只朝他走近兩步。
「你幹嘛?你不想給錢想打人啊?」房東後退兩步,明明比她高,但莫名發怵,可能是陸端午面無表情的時候給人一種「我很能打」的感覺。
「法治社會,你別亂來啊。」房東再次開口。
陸端午停下,只說了一句話:「哪裡有怪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