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蘇菲，金色的眼睛裡滿是擔心和憂慮。
之前以為取出光明碎片就能救蘇菲，但現在，奧利不敢信了。
「不過，我其實注意到一件有點奇怪的事。索菲亞她總能在我做了#039天啟夢#039後關心我，和我交流感受……那種感覺，就好像她也經歷了這一切似的。」
蘇菲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和猜測。
「之前，索菲亞就和我一起經歷過哈德森的治療法陣，而你說索隆能取出光明碎片這點，也的確提醒了我。」
奧利目光炯炯。
「我之前也有過懷疑。尤其是哈德森施法幫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我故意拉著索菲亞和我一起在法陣中，」蘇菲又想起了索菲亞憔悴疲憊的臉，還有她扮演光明神降臨自己時的驚喜表情。
「我懷疑，索隆可能吧光明碎片放在了索菲亞身上。」
蘇菲彎腰拉開抽屜，尋找自己之前搜集關於黑暗等資料的筆記本。她快速翻到了關於「蘭斯理設想」的筆記。
「奧利你看——」蘇菲把本子推過去。
百年前，那個被抹去名字、成為禁忌的光明魔法師蘭斯理，提出了要改變待光明碎片的傳統方式。
即，除了主動尋找異世界靈魂，還應該在其中篩選承載光明碎片的容器，並加速碎片的融合，最後用捏合的方式促進碎片合為整體，以應對黑白戰爭。
奧利快速瀏覽蘇菲標記的重點，「這麼看……的確有可能。索隆說不定就在嘗試類似的計劃。」
他更在意的是，蘭斯理強調要用最好的穿越者作為容器——這是不是意味著，如果蘇菲不符合，還有活下來的可能；或者說，那個索菲亞也許比蘇菲更合適？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得出的結論是：蘇菲繼續假裝失憶，繼續在學院照常工作生活，奧利保護蘇菲。
至於應對索隆等人，他們現在不宜主動出擊。
「反正，蘇菲，我是不可能再讓你離開我了。」奧利嘆了一口氣，他眉眼裡滿是憂鬱，「不論你是不是聖女，我都想保護你。」
奧利做了決定，但心還是沉著——從小被教育要維護龍島中立的立場，自己……這是算牽扯進了黑白戰爭中麼？
這的確很矛盾。
昨天奧利還滿懷期待，等著索隆取出蘇菲的光明碎片後，二人可以與黑白戰爭再無關聯，可……蘇菲如果是聖女，自己就很難辦了。
他現在，只能因為一切沒挑明，就擦著中立原則的邊緣，儘量保護蘇菲。
可之後的事……
奧利又想起自己之前「賭」蘇菲體內沒有光明碎片、異世界靈魂的身份不會發現——不行，不等再等、再賭了。
他不能承受再次失去蘇菲的可能性！
得主動行動！
奧利換了個位置站著，又看見蘇菲半空的杯子。
兩個人已經聊了很久，從早上到現在，早就過了午飯時間。
「蘇菲，我去學院餐廳拿食物。你……要不先別出門了。」奧利主動說，「咱們暫時休息一下，然後再想之後的應對辦法。」
蘇菲也站起來活動身體，「好。」
————
蘇菲打開窗戶，站在窗邊向外看。
冬日空氣凌冽，校園裡的樹也禿了大半。寒假時間，學生都不在學院，外面很安靜。
「阿嚏——」
蘇菲搖搖頭，果然一不小心就著涼。她剛要關窗，就感覺有什麼快速從窗縫擠進來，猛猛地帶著衝勁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蘇菲暈頭轉向地站起來，「杜德？你從哪兒冒出來？」
白鳥不知什麼時候，長大了一圈，它看起來「雄壯」了不少，從一個普通毛球變成了一個壯壯的實心肉墩。
「哼！蘇菲，我老遠就看見你了，想給你個驚喜，你幹嘛要關窗戶！」
杜德傲嬌地抖抖翅膀，撲著就往蘇菲身上蹭。
「別鬧別鬧，我先關窗。」蘇菲下意識想躲開杜德。
不知道怎麼的，她那些對杜德努力克制、甚至即將消散的懷疑，都因為二人的再次見面而再度浮現。
白鳥主動跳上書架，擠進那個對他來說已經明顯小了的鳥籃。杜德一邊調整姿勢一邊扯著嗓子喊：「奧利呢？」
「奧利去餐廳了，他買吃的，等一會兒就回來。」蘇菲從臥室添了件外套，又進書房的時候，就看見杜德伸長個鳥脖子對著隔壁櫃格的百合花亂咬。
她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拿下花瓶，「你今天來找我？」
「嗯，昨天我太懶了，沒及時過來。不過你既然沒事了，我肯定要過來看看啊。」白鳥歪腦袋賣乖，小黑眼睛閃亮亮的，似乎真的關心蘇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