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的眼睛裡,看到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雪衣翩翩,清華高貴,黑曜石般的眼瞳閃爍著璀璨光華,正是逍遙王世子歐陽少宸。
望著滿地鮮血,以及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的死屍,他微微蹙了蹙眉:他們似乎來晚了些……
老者失了支柱,順著牆壁滑到了地上,眼睛緊閉著,不知是死是活。
慕容雪急忙奔了過去,拿出幾枚銀針,扎在了老者胸口上,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老者蒼白的面色微微好看了些,輕咳幾聲,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慕容雪凝重的面容,老者目光慈祥:「是施主救了老納?」
「算是吧。」慕容雪輕輕笑笑。
老者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救命之恩。」
「大師不必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慕容雪微微笑笑,輕輕捻動止血針。
老者的面色微微好轉,慈和的目光輕掃過一名名黑衣人,不解的道:「老納生平從未與人結怨,怎麼會有黑衣人來刺殺老納?」
慕容雪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放緩了聲音道:「大師,您的法號可是叫歸一?」
「正是!」歸一大師輕輕點了點頭。
慕容雪眸底閃過一抹瞭然,因為他是歸一大師,手中握有十年前那樣東西,才會被黑衣人刺殺。
她得到歸一大師的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相國寺,沒想到,某人派出的人,竟然趕在了她前面……
慕容雪眸底閃過一抹凝重之色,抬頭看著歸一大師:「大師,十年前,是不是曾有人請您保管過一樣東西?」
老者眼眸微眯,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些人來刺殺您,是為了防止您將東西交出。」慕容雪一字一頓,目光凝重。
歸一大師幽深:「那你們是?」
「我是那人的朋友,替他來拿那件東西的。」慕容雪輕輕說著,唯恐歸一大師不信,拿出了那把銀鑰匙。
銀質的鑰匙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歸一大師慢慢抬起手,仔細摸了摸銀鑰匙上的暗紋理,高懸的心微微放了下來,的確是那支鑰匙,觸感半分不差。
歸一大師抬頭看嚮慕容雪:「銀鑰匙的主人現在在哪裡?」
慕容雪目光沉了沉:「過世了。」
歸一大師怔了怔,搖頭嘆息:他早該猜到,他既然讓別人替他來拿東西,他肯定是不在了!
「阿彌陀佛,請問女施主是?」
「鎮國侯府慕容雪,慕容越是我父親。」慕容雪一字一頓,目光凝重。
「唉,早知如此,早知道會是如此啊。」歸一大師重重嘆息著,眸底閃著濃濃的無奈,壓低聲音道:「那件東西,在老納房間的暗格里……」
「多謝大師!」慕容雪目光微凝,快步向外走去,風中傳來她清冷的吩咐聲:「衛風,照顧好大師!」
「是。」衛風領命,現出了身形……
大雄寶殿門口聚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香客,相國寺里的住持,小和尚,也都滿面焦急的往這裡趕。
歐陽少宸,慕容雪無瑕理會,快速排開眾人,沿著青石鋪成的道路,快步走向歸一大師所住的房間。
走著走著,一道身影突然從旁邊的小路上走了過來,徑直撞嚮慕容雪,慕容雪目光一凜,快速側身,那人擦著她的衣服滑過,重重撞到了旁邊的樹幹上,撞的頭暈耳鳴,眼冒金星。
「老夫人……老夫人……」兩名丫鬟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滿眼擔憂的扶住了那人。
那人一點一點的抬頭看嚮慕容雪,眸底隱有怒火翻湧:「慕容雪,你做什麼?」
慕容雪側目,看到了一張熟悉容顏,頭戴抹額,頭髮高束,赫然是被她趕出鎮國侯府的杜氏:「繼祖母,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你突然從旁邊走出來做什麼?」
「什麼叫我突然從旁邊走出來?這裡是相國寺,我燒完香,拜完佛,在這裡走一走,散散步也不行?」杜氏目光冷冽。
慕容雪清冷目光輕掃過一片片芬芳的鮮花,青竹,環境很不錯,確實是散步養性的好地方:「我也是來散步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散各的好了。」
眼看著慕容雪說完這句話,就要轉身離開,杜氏冷冷叫住了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