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冶站在樹上,對墨玄錚不懷好意地笑:「據我觀察,她還不知你的身份吧?」
墨玄錚側眸,眼底是殺意越來越濃,空氣中的火系靈力暴躁得好像隨時都能點燃,這灼燒感狐冶再熟悉不過了,他略微挑眉,「說中你心事了?那你說,如果她知道你和那隻獸是一個,會是什麼反應?一定很有趣吧?」
回應他的是驟然爆破的熱浪,墨玄錚說動手就動手。
墨玄錚現在沒有秘境中的強大,同樣,從秘境中逃脫的狐冶,借用莫小狐的身體力量被壓制了不少。
狐冶這次露面不過是攪混水,給墨玄錚他們找點麻煩,並非魚死網破,所以他和泥鰍似的只躲不攻,一邊還不忘語言騷擾,「你也是饞她的血肉嗎?」
火焰如龍,奔著狐冶的那張臉就一頓猛攻,他哪怕閃躲的再靈活,髮絲還是被空氣的火氣燒焦,他心疼地倒吸了一口氣,嘴上還不忘挑釁,「哎呀這麼凶,你不會真的愛上一個人類了吧?」
對於敵人,墨玄錚從不說廢話,在對方躲過數次攻擊後,他突然定下腳步,狐冶有些詫異:「這就放棄了?我可……哎?」
他周圍所有火靈力,化為一道道菱形陣法四面八方把他包圍在其中,緊接著生成火牆,不容他閃躲,一點點向內逼近,壓縮他的生存空間。
狐冶終於收起了戲謔的態度,正色起來,「好一個卑鄙陰險的小子。」
墨玄錚凌空而立,五官線條鋒利自帶一股子狠勁兒,像是一隻護食的幼獸,瘋狂地撕咬著敵人。
他抬手,捆住狐冶的火籠隨著他的動作迅速擠壓,然而就在這時,狐冶發瘋似的張開八尾。
狐冶原本九條,當初在秘境中用掉一條命,僅剩的八條尾巴撞擊火籠,火籠燒焦了他的尾巴,也在尾巴強烈的撞擊下產生裂痕。
在炸開的一剎那,墨玄錚瞳孔一縮,無視胸腔的反噬所帶來的痛疼,幻化出黑焰長槍,閃身衝過去,刺入狐冶的心臟。
血腥浸滿鼻腔,狐冶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到底還是年輕啊~」
墨玄錚暗道不好,狐妖的第八條尾巴隨著生命的逝去而消失,卻讓他速度再生,腦袋只是耷拉一瞬間,就再次抬起頭,「我這條尾巴,就白送你了。」
「噗嗤——」
白影晃動,狐妖消失的那條尾巴,竟然憑空出現,從背後貫穿了墨玄錚的胸膛。
他從空中掉下來,一頭摔倒在地上,捂著胸膛抬頭,半空中的狐妖早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話:「九尾天狐獻祭尾巴,會帶來詛咒,你且好好享受吧小妖崽子。」
當今世上已經沒有天狐了,狐冶來自於上古流傳的秘境,世人自然不會關注已消失的生靈。
九尾天狐捨命獻祭一尾,在那條尾巴消散時會選擇一個目標,激起人心中最恐懼的事,並附加詛咒。
而墨玄錚害怕的是……暴露身份。
他低頭,胸口平坦,除了反噬的內傷,並沒有九尾狐尾巴貫穿的傷口,可他心裡的不安越發濃烈。
隱藏在他衣服內用結界護著的種子應聲碎裂,在他的視線中生根發芽。
他下意識再設下一結界,然而在方才的一瞬間,靈種的氣息已經被主人察覺。
——
陶秋竹一大早上就發現毛糰子不見了。
最近他經常出去,陶秋竹本來沒當回事,但不知怎地今日總是心神不寧,便也沒繼續給幻血藤的種子繼續灌輸靈力,而是伴隨清晨的陽光,緩緩踏入林子。
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走著走著,她突然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心裡咯噔一聲。
那氣息是她在秘境中,留在普向陽身上的種子,只不過後來發生一些列事情,她的那顆靈種丟失,也沒找到普向陽的影子。
不會吧,難不成對方有什麼法寶,追到御獸宗來了?
一想到毛糰子前幾次得罪人被欺負的經歷,她腦子空白,順著靈種的氣息追過去。
空氣中蔓延著熟悉的火靈力,仿佛剛才經歷過一場慘烈,但無人察覺的戰爭,附近的冰雪全部被燒融,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莫名的妖氣。
這一感知,讓陶秋竹更加焦急,她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嘴裡喊著,「墨絨絨!」
並沒有回音。
人在著急的時候方寸大亂,直到附近存活的木靈,輕輕喚了一聲,她才紅著眼睛清醒下來,似有所感站立在一個枯樹叢旁邊,彎腰撥開雜亂的草。
修真界灌木很高,她順著木靈指引撥開,露出裡面藏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