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確切地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少年。
男子黑衣墨發,眉眼間戾氣盡顯,雙眸冰冷而麻木,他身邊的少年和他一個德行,黑衣板著臉很麻木。
和男子的麻木不停,少年的麻木是被折磨出來的,孔藍喚了一聲:「王,小殿下。」
少年肉眼可見地煩躁,「說多少遍,他不是我爹!」
就是有病,所有人都覺得他待遇好,能得到妖王的青睞,只有墨朗知道,他正在妖界歷練好好的,突然被叼回了窩,說什麼他是啾啾嘴裡說過的兒子。
墨朗也就是小狼妖,他當初在重羽城就覺得這隻妖有病,總想當他爹。
現在好了,強搶民崽。
關鍵,他還打不過他,只能憋屈地待在妖界。
孔藍熟練地無視小狼妖的抗議,扭頭小心翼翼看著墨玄錚,「王……」
男子死氣沉沉的眸子看過來。
孔藍清了清嗓子:「那個,小妖……」
又是惦記給他選伴侶吧?他的伴侶只能是啾啾,男子眉眼戾氣一深,喉間研磨出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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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秋竹正在傷心難過,小妖安慰她:「姑娘你放心,別人不成,您肯定行。」
「沒準他就趕我走呢?」對於陶秋竹來說,一切恍若昨天絨絨還在她懷裡撒嬌,還抱著她貼貼,今天就變成這樣了。
換作誰心裡都有落差感,她心裡壓著一塊大石頭,上不去下不來。
見她臉色不太好,小妖說:「哪能呢,姑娘說什麼晦氣話……」
鏡子裡傳來一個裹挾強大妖力的字:「滾!」
小妖當場就跪了。
陶秋竹臉色一白:「你讓我滾?」
鏡子另一邊突然寂靜。
她知道了,紅潤的唇失去了血色,壓抑著顫音,「好,我不來打攪你。」
七年而已,他有自己的生活,過得很好,遠古秘境結束,事態發展沒有重蹈覆轍,他們都活下來了。
那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她……不難受,活著就好。
只是沒想到他這般決絕,從鏡子裡看見她就讓她滾。
她咬牙,真想揍他一頓再走,可是好像打不過。
陶秋竹氣得眼睛通紅,不想被其他妖看見,她轉身就走。
來日方長,別被她逮住尾巴。
下一瞬,頭頂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天空的雷雲噼里啪啦作響,狂風呼號,陶秋竹不敢置信,不是,她都要走了,他還要用雷劈她?
她一抬頭,發現頭頂並不是烏雲,而是一個巨大的貓頭,對方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以及她含淚的眼睛。
在她錯愕的視線下,張開了嘴。
成熟的陸吾體型遮天蔽日,他一口叼住等候多年的人,眨眼間消失在門口。
狂風過後,光束撥開雲霧,無垠殿所有閒雜人等連平時他最愛的「兒子」都統統被丟了出去,房門開了又關發出巨大響動。
身後陷入柔軟,陶秋竹被過山車似的操作甩得腦袋發蒙,暈乎乎地想,怎麼就到床上了。
第二個想法,他是不是弄了她一身口水。
一切發生的太快,她又聽見咔嚓聲,冰冷的金色鎖鏈從床柱蔓延,扣住了她纖細對方手腕,頭上陰影籠罩而下。
陶秋竹錯愕抬頭,就見男子冰冷地站在她身邊,冷淡地看著她。
幾年過去,當初的少年已經成了,他現在是一個看起來健碩的成年男子。
眼中屬於少年的光,破碎了。
陶秋竹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抬手想去摸他,皓腕的金色細鎖隨著動作嘩啦啦作響,她這才低頭,「你這是做什麼,剛才不是讓我滾嘛?」
她的手腕瑩白纖細,上面銬著的手銬金色輕飄飄的,不像是鎖人的,反而像是裝飾品。
男子瞳色晦暗不明,嗓音沙啞:「不是罵你。」
長時間沒和人正常交流,成年男性的嗓音像是用砂紙打磨過,艱澀性感,又有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他表情看上去依舊冰冰冷冷,陶秋竹跪坐起身,抬手去摸他的臉,然而在觸碰到他鼻尖時動作一頓,抿了抿唇,「聽說你在選道侶?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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