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竹舌尖被咬破,疼得直抽氣,聞言沒好氣道:「亡夫。」
臭絨絨,疼死了!
男人眼底一暗,他親吻她的時候,她竟然叫他絨絨。
神不應該忌妒渺小的凡人,但他心裡說不出的酸澀,想要去發泄出來。
於是,他攬住她的肩膀,薄唇湊過去。
「再來。」
陶秋竹:「???」
一分鐘後,她掙扎著離開,還沒喘口氣,男人又叼住了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再來。」
十分鐘後……
「再來……」
半個小時後……
「再來……」
一個小時後,陶秋竹罵罵咧咧退出鴻蒙秘境,房外天色大亮,她在房間內暴打空氣。
「嘶~」
不小心扯到嘴角,她捂著唇跑到梳妝檯面前,鏡中的她面頰桃紅,雙眸含著水霧,眼尾和鼻尖也紅著,小巧的鼻尖下,兩片唇瓣兒腫得幾乎能滴血。
可以確認,鴻蒙界發生的一切,會反饋到現實中來。
禽獸!
禽獸中的禽獸。
風吹開木窗,開春後外邊冰雪融化,暖風溫和地拂過她的發燙的面頰,在她嘴處打了個圈才散去。
針扎麻木的痛感消減不少,但並不妨礙陶秋竹繼續在心裡罵賊老天。
接下來一整天,陶秋竹都沒出門,晚上消腫了一些,但是她撐著眼皮沒睡覺,假裝沒聽見某神的呼喚,第二天用涼水洗臉精神精神,出去溜達一圈,迎面碰見幾個新來的小師弟。
他們現在還是外門弟子,見到陶秋竹後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行禮,「六師姐。」
陶秋竹微微頷首,正要離開,其中一名少年突然鼓起勇氣,再次叫住了她,「六師姐過兩日凡間準備花燈會,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這裡是修真界,但往日還是和普通凡人有些往來的,大多數仙門底下都會庇佑一些凡人,如今御獸宗壯大,有些凡人前來尋求庇佑,閒來無事,就準備了什麼花燈會。
眾弟子們想去湊湊熱鬧,陶秋竹閒著也是閒著,不過當她觸及到少年期許的眼神後,冷靜下來,微笑拒絕:「不了,我有約人。」
少年有些沮喪,「好的師姐,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他們走後,一陣清風席捲著不知從哪薅來的葉子,在陶秋竹前方的石階上擺出三個字:約了誰
陶秋竹惱:「不要亂薅別人的葉子。」
下一瞬,所有葉子排成一排,嗖嗖嗖插回去。
地上的塵土打著旋兒隆起:約了誰!
「小瑩。」
鴻蒙界,男人盯著她唇齒開合間,給出的名字,他淡漠地掐散了雲鏡,尾巴不聽話地甩了甩。
自從成為她夫君後,他一直端著一副神范兒,露著與神不符合的九條尾巴。
沒一會兒,散去的雲霧再次凝聚,他重新看向畫面中的人,眉宇之間似隆起一座小山,留下兩道摺痕。
他手指屈起,又無力的放下,最終站起身,目光堅定。
不行,他得出去。
天道掌控著世間萬物,上有法則監察,不能離開鴻蒙界,故而前任天道才會以分-身降臨人間。
忽而,他眼神中湧現淡淡的疑惑,前任天道為何降臨人間?
……
陶秋竹再次來到鴻蒙界,就看見男人表情淡淡,抿著嘴思考人生。
她以為對方是計較花燈會的事情,輕咳一聲,打算繼續逗弄他,結果他忽然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陶秋竹攬著他手臂的手一頓,緊緊盯著他,嗓音有些滯澀,「你想起來了?」
天道不傻,他從陶秋竹的表情察覺到端倪,往日不曾細想的細節通通湧現在腦海中。
為什麼這個人能進入鴻蒙界;為什麼她明明「死了夫君」不見悲傷,轉眼就調侃他;為什麼她會親吻的時候理直氣壯喊亡夫的名字。
他的傳承中,天道未成之前,有很多種形式,可以是自然靈氣衍生的,也可以曾經是……某個人。
她曾和他神魂-交-融,所以能來到鴻蒙界。
他手指顫抖地抓住她,問:「我叫什麼名字?」
此時此刻,有什麼東西在破體而出,陶秋竹的情緒也受到了感染,當下一把抱住他的精壯的腰,開口脆:「大名墨玄錚,小名墨絨絨,外號叫阿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