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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掛在枝頭嬌柔的海棠,只能承受著暴風雨的肆虐侵襲。

段懷的火氣,仿佛被她此刻的乖巧撫平了一般。

他心中得意,但沒得意到底。

蕭蝶吭哧一口,用大力氣回咬過去。

就聽段懷悶哼一聲,抬頭時,唇瓣上正凝結猩紅的血珠。

「呵,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咬我呢。」

蕭蝶雖然依然靠著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但也絲毫不服軟。

「那真希望是最後一次,王爺別再給奴婢機會。」

段懷勾起一抹邪笑,用指腹抹了抹唇上的血。

「你還真是學不乖。」

他重新把人抱起,往後院走去。

雖然還在針鋒相對,但段懷的心情卻好了很多。

他不光不動怒,反而覺得蕭蝶一臉冰冷,言辭犀利,卻不得不靠在自己懷的模樣……有些可愛。

嗯,去查吳三那廝的時候。

不能忘了讓趙青把他用的什麼藥也問出來。

他心情不錯的抱著人走遠。

但在他們身後,卻有一雙美目,從剛才開始就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正是跟在他們後面進了王府大門的溫向婉。

她仿佛被什麼抽出了魂靈般,一動不動的站著。

手上卻死死的掐著玉茗的胳膊,仿佛要擰掉塊肉般。

玉茗疼的渾身顫動,只硬生生的挺著,連喊疼的不敢。

「玉茗。」

「王、王妃,奴婢在。」

「本王妃長得很醜嗎?」

「王妃哪裡的話,誰不知道我們王妃娘娘才貌雙全,當初可是一家女百家求。」

「那為何……王爺始終不愛我?」

「王爺、王爺他……」

玉茗脊背冒出一層細汗,不知該如何回答。

雖然她未曾嫁人,可也知男子的心,特別是王爺這樣的男子,是從來不由一人掌控的。

可她不敢說。

她的遲疑也還是惹惱了溫向婉。

「回院吧,回去後自己去領罰。」

玉茗脊背上剛發出的汗徹底涼了。

風一吹,她打了個寒顫,瑟縮的應了聲。

王妃的罰,與別人主母的不同。

別家主母或是罰俸或是罰板子。

唯獨王妃是罰針。

整整一盒銀針,什麼時候都扎進皮肉,什麼時候算是罰完了。

玉茗覺得委屈。

明明勾的王爺在王妃面前親熱的不是她,是蕭蝶。

可為何那蕭蝶被王爺抱在懷裡?為何受罰的反而是她?

玉茗想不明白太多的東西,卻也覺得不公平。

舞姬,好像還沒有自己這個一等丫鬟有體面呢……

她腦子裡的那些綺麗,在銀針扎進血肉時消失殆盡。

疼痛中,她只有一個想法。

只要不再被受折磨,她甘願做任何事!

…………

段懷沒把人送回舞姬住的院子,而是送到了後院西邊的浣荷樓。

浣荷樓是蓋府之時,為嬌客們準備的客房。

院裡幽靜雅致,還有一個小小的蓮池。

屋內也布置的清雅,起居用具,一應俱全。

只是從來沒被人住過。

如今倒是便宜了蕭蝶。

她心裡對這地方極其滿意。

覺得今天這齣苦肉戲沒有白唱。

面上卻依舊是那張冷臉。

「王爺是何意?這不是奴婢該待的地方。」

段懷把人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倒了下去。

他雙臂撐在她兩側,目光在她如玉琢的脖肩流連片刻。

「別在自己動不了的時候,嘗試惹怒一個男人。」

蕭蝶聞言,抿住雙唇,側過頭不再看他。

段懷被她迴避的姿態刺痛了一瞬。

他爬起身,背對著蕭蝶,沉默片刻後說道:「吳三的事,本王會給你個交代。」

蕭蝶也沉默了一瞬,「不是我,是之前死去的那些人,不過,看來王爺也只打算到吳三為止了。」

段懷知道她說的是誰。

沒有溫向婉,光吳三,根本就翻不起風浪。

他只是個殺人的刀罷了。

但溫向婉不是她能攀扯的。

他的決定,更輪不到向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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