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難嘛。」
他話音未落,已經緩緩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刃出鞘時劃破空氣,發出清脆的一聲鳴響。
少年微微勾唇, 似笑非笑地看向明鳶:「你在這兒別亂跑, 看我收拾它們。」
明鳶撇了撇嘴,沒答話, 目光卻下意識地掃過周圍的環境。
秋澄霽手腕一轉,劍鋒輕揚,毫不猶豫地朝著傀儡沖了過去。
他動作很快,身形在迷霧中若隱若現。劍光如雪,每一擊都精準地擊中傀儡的要害。
可那些傀儡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即使被斬得四分五裂,依然不停地撲向他。
「嘖,果然是死物。」
秋澄霽冷笑一聲,腳下猛然一蹬地面,整個人如飛鳥般躍起。
他居高臨下,手中長劍一揮,劃出一道凌厲的劍氣,將面前一片傀儡盡數擊飛。
與此同時,明鳶留意到周圍地面隱約浮現出一些奇怪的符文,像是被人刻意布下的陣法痕跡。
「咦……」
她皺起眉頭,心裡一動:「這些東西……是靠這個陣法在運作?」
多虧之前系統給她傳的陣法常識,她現在對這些東西尤為敏感。
趁秋澄霽吸引了所有傀儡的注意力,明鳶迅速繞到陣法的中心區域。她蹲下身,手指輕觸那些微微發亮的符文,感受到一股冰涼的力量從指尖傳來。
「秋澄霽!」她抬頭朝戰鬥中的少年喊了一聲,「拖住它們,我來破陣!」
「哦?」秋澄霽一劍砍翻面前的傀儡,回頭看她一眼,嘴角揚起一個肆意的笑,「行吧,你試試,看能不能省點我的力氣。」
他話回得敷衍,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對方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她身上。
明鳶咬緊牙關,沒太在意他的態度,而是專注地開始在陣法的關鍵節點上畫符籙。
將準備工作做完,她深吸一口氣,嘗試著念誦破陣的口訣。
符紙迅速燃燒起來,陣法周圍的符文頓時劇烈閃爍,隨後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猛然碎裂開來。
幾乎在同一瞬間,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傀儡全都僵在原地,仿佛被抽空了力量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再無半分動靜。
「嗯?」
處於傀儡進攻中心的秋澄霽本還在激戰中。
少年正準備再揮出一劍,發現面前的敵人突然停下,不由得愣了愣。
意識到她真找到了控制這些傀儡的陣法,還沒試錯就將陣法給破了。秋澄霽轉頭看向明鳶,挑眉,大方地朝她露出笑容。
「喲,你還挺能耐啊。」
他慢悠悠地收起短刃,朝明鳶走了過來,衣袖和衣擺上沾滿了污跡,臉頰上還有一道不深的擦傷。他抬手隨意地拂去袖口上的灰塵,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嘴角卻掛著一抹得意的笑:「這次算你出息了,不然我可得累死。」
明鳶白了他一眼,心中卻忍不住鬆了口氣。
畢竟剛剛那些傀儡沒有生命,砍斷了手腳都還能爬起來繼續攻擊人,瞧著光靠武力似乎有些不好解決。
看著滿地的殘骸,她揉了揉太陽穴:「彼此彼此,少廢話,趕緊查查這些人到底是誰控制的吧。」
「還能有誰?」
秋澄霽輕哼一聲,扭了扭手腕,語氣不屑,「肯定是那群老不死的玩意。和那群人沒什麼好說的,咱們直接砍死他們。」
似乎是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沒忍住咧嘴,笑得有些令人害怕。
只不過明鳶已經看過他這樣笑很多次了,心態也從最開始的不敢動彈變成了毫不在意。
見不得對方又開始發瘋,她一巴掌往秋澄霽胳膊上拍去,「你給我正常一點!」
「……哦。」
手臂上傳來疼痛感。
秋澄霽偏頭,就見身旁的少女對著自己再次翻白眼。
「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他收起表情,撇了撇嘴,「管得真多,怕了你了。」
風從破損的庭院中吹過,帶著些許腐朽的味道。
二人站在原地繞了幾圈,等明鳶確定周圍沒有其它危險了,回頭一看。
就見秋澄霽正站在一具倒下的傀儡旁,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嗅著空氣中的某種痕跡。
「你在幹嗎呢?」明鳶看著他,忍不住問道,「和條小狗似的,聞出點什麼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