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珍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讓你去辦你就去辦!」
魏向陽只好問:「那主編,您讓寫的批判文章?」
賀淑珍:「寫,支持的,反對的都刊登上去,引起大家的廣泛深度討論,我們的新聞就會更有價值。」
魏向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好的,我這就去辦!」
竇兵民等魏向陽出去之後,就期盼地請求賀淑珍:「賀總編,我想請您吃頓飯……您看您有時間賞臉嗎?我非常崇拜您這樣的知識女性!」
「能不能給我一次請您吃飯的機會?」
賀淑珍本來想拒絕的,但是魏兵民這樣的英俊青年用這種崇拜又期待的眼神看著她,拒絕的話她就有點兒說不出口了。
加上這段時間她不停在老爺子那裡碰壁,還讓唐甜給看了笑話,心裡正憋氣呢。
家裡的男人又是個悶葫蘆。
「行吧!」賀淑珍答應下來。
竇兵民高興夠嗆,他也就是試試,沒想到大主編這麼平易近人,願意跟他出來吃飯。
竇兵民發狠,請賀淑珍去吃老莫吃西餐。
票是他找人幫忙換的,想著扯證了帶許小娟去吃。
但現在他哪裡還能顧得上徐小娟,機會放在他眼前,他必須抱緊了賀主編的大腿。
聽巫幹事說,賀主編的爹是老首長。
家裡的背景十分強硬。
關係處好了,以後肯定是能用得上的!
比如他,就可以借著和賀主編的關係,往總局的宣傳口調。
會鑽營的人,總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竇兵民是個特別會察言觀色拍馬屁的人,一頓西餐吃下來,兩杯紅酒下肚。
對賀淑珍的稱呼就變成了姐了!
賀淑珍也默認了這個稱呼,覺得有個乖巧的弟弟好像也不錯。
她不過是提了一句,說最近胃不好,家裡的農村親戚熬的粥不對她的胃口。
什麼農村親戚,就是保姆。
竇兵民回去就讓他媽第二天早上早點兒起來熬小米南瓜紅薯粥,紅薯要曬蔫兒吧的那種。
晚上躺在床上總覺得忘了什麼事情。
睡到半夜起夜的時候才想起來,完犢子了,沒去接媳婦兒!
家裡人也不知道提醒他一下。
也是,扯證的事兒家裡雖然知道,但具體哪一天還不知道,他和許小娟的婚房還沒著落了。
他家反正是實在擠不出多餘的空間,他和他弟弟睡的還是高低床呢!
現在他當了科長,又結婚了,就有資格找上頭要房子了。
只是分房這事兒哪回都會打得頭破血流,他還得增加點兒籌碼才行。
賀淑珍沒想到一來單位門衛就遞給她一個保溫桶,說是她弟弟給她的。
她哪兒來的弟弟!
本來不想要,但門衛說:「那小伙子專門叮囑我,說主編你胃不好,這小米南瓜紅薯粥是他天不亮就起來守著熬的,喝了胃舒服……」
賀淑珍這才想起來魏兵民,她昨天跟他吃飯,喝酒上頭了抱怨了幾句。
沒想到他還挺有心的。
賀淑珍把保溫桶拿回辦公室,打開嘗了嘗,味道還挺不錯!
比她家的小保姆熬得好。
賀淑珍對竇兵民的好感又提升了好幾個度。
她拿了帶著油墨香的報紙看,看到同樣的文章不一樣的署名,勾唇笑了起來。
沒一會兒,她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是群眾日報社的主編。
賀淑珍料到文章一上報其他幾個報社要來找她。
她正等著呢!
「您好您好,啊……您說這件事啊?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投稿我一個月以前就收到了。
這不老爺子生病住院嗎,我忙得焦頭爛額就忘了刊發。
什麼?
群眾日報也刊登了啊,我忙得暈頭轉向,沒看到呢!」
「群眾日報是什麼時候收到投稿的?半個月前啊……那就比我們晚了!」
「這樣,我把投稿的信封拍張照片,洗出來讓人給您送去!」
「是得好好查一查到底誰抄襲!」
「對!抄襲這種事兒堅決不能縱容!」
「如果查實了,我們聯合起來,公開在報紙上批評!」
賀淑珍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這套說辭,她將信封拍照,讓人去洗出來。
然後給這幾家報社送去。
想了想,她又給手下的記者下任務,讓記者去西站採訪魏兵民,要把他的事跡樹立成典型!
「我倒要看看,唐甜抄襲沽名釣譽的事情上了各大報紙,老爺子還怎麼包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