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還以為這是另一條時間線,不過殷荔立刻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那就是周故棠裝作不認識她,他是在耍什麼花招?
殷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攥緊了拳頭,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到了。」李慎青拉開了訓練室的大門。
這個訓練室估摸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裡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安靜地落針可聞。
「測一下你的精神力。」李慎青二話不說地從殷荔的指尖扎出一滴血,殷荔條件反射地一拳揮上了他的鼻尖。
李慎青正在愣神,一下子沒有躲過去,右臉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他用舌尖抵了抵右顎,玩味地看了殷荔一眼。
「拳頭還挺有勁。」
「抱歉。」殷荔真心實意地道了個歉,然後話鋒一轉,「還得是因為你的臉皮厚,這有勁的拳頭揮到你的臉上也沒傷你半分。」
李慎青:「……」
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要是承認他受了傷,那豈不是很沒面子,但要是嘴硬說自己沒事,那不是說明他的臉皮真的很厚。
於是李慎青故作高深地哼了一聲,然後立刻轉身將血樣放進精神力檢測儀中,出乎他意料的是,指針穩穩地停在了最高級。
「這不可能,明明之前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李慎青的眼神中充滿質問,「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根本沒有生病,而是去醫院做了什麼提升精神力的實驗。」
生病是真,實驗也是真,但殷荔怎麼可能和李慎青說實話。
「其實吧,我之前在藏拙。」殷荔故作高深地拍了拍李慎青的肩膀,「現在我覺得人生苦短,也不想藏著捏著了,雖然我是發光的金子,平時也要擦的亮亮的。」
李慎青嘴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沉默地盯著殷荔,目光中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
「殷荔?」他喊她的名字。
「怎麼?」殷荔挑了挑眉。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喊你的名字。」李慎青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雜亂的思緒甩走,「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中央學校的那個殷荔。」
殷荔眼皮一跳,在李慎青看不到的角度神情立刻戒備起來。
「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死,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李慎青皺起眉頭,「不過幸好秦折生死了,你又被少將保護地很好,不然你就要被抓去當她的替代品了。」
「你那麼討厭我,我消失你不應該開心?」殷荔抹去了指尖凝固的血,「又或者說你捨不得我?」
李慎青不吭聲了,殷荔成功將話題引走,繼而她又冷漠地開口。
「不要打探我的事,我是生是死和你關係不大。」
「你總是說這句話。」李慎青握住了殷荔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的身邊,「你究竟是裝糊塗還是真的不在意,你難道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嗎?」
殷荔心想完蛋,她嗅出了曖昧的味道,但她無法做出任何回應,可又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她作為一個旁觀者,也不能擅自替別人斬斷這緣分。
再說她現在自己還有一大攤子事情沒有處理,比如神神秘秘的周故棠,還有在雙子塔里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楊曜。
以及——殷荔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名字,但片刻她又記不得誰是誰了。
算了,她不能為以後摸不見看不著的困難擔憂,解決現在的事情才是重點。
「以後再說,我拜託你。」殷荔疲憊開口,「我現在沒有精力處理這些。」
李慎青聽了這話,很不情願地放開殷荔的手腕,他深深地看了殷荔一眼,然後裝作無事發生。
「你雖然剛歸隊,但是一些基本的訓練還是不能丟下,今天晚上北邊的一號訓練室,有一場模擬實戰演練,你需要參加。」
「什麼模擬實戰演練?」殷荔問。
「一些基本訓練,不過這次有一點不一樣,訓練的對象是之前從外面活捉的異化物。」
那不就是在「永恆的圍牆」升起後,中央軍隊幾乎全員出動,在外面清繳的異化物嗎?那裡面豈不是有廢棄療養院那些前同事們?
殷荔低下了頭,即使中央軍校很多人有精神力,但她的精神力其實很特殊,因為她能夠窺探異化物的記憶。
擁有這個能力的人很少活到成年,而殷荔就頑強地活到了現在。
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殷荔也不確定林陽和李慎青知不知道,所以她還是選擇保持緘默。
「我們需要五個人組一小隊,駕駛新研發出來的機甲與他們肉搏,贏了有積分,當然這是一場團隊戰。」李慎青歪了歪頭,「怎麼樣?隊長?你覺得我們會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