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個被獻祭的新娘!
怎麼可能?
他伸出自己的手,看著手指中間的筆繭。
沒錯,正是他自己啊!
他堂堂七尺男兒,堂堂縣令,怎麼會被送來花船上,被當成獻祭的新娘?
他將身體探向一側的海水之中,卻又發現此刻自己的容貌居然和阿汐一模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朗恍惚了。
他怎麼會被當成獻祭的新娘?
海水倒影下的自己為何會有和阿汐一模一樣的模樣?
而旁邊那條小船之上的阿汐又是誰?
他一肚子的疑惑,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蘇漓勾唇,靜靜的看著他的動作。
她所施展的障眼法,是讓旁人將陳朗當成獻祭的新娘,而他自己卻是能夠看到自己的手屬於自己。
但是,透過海水看,便如同旁人一般,是施展過障眼法的模樣。
也不管他此刻如何詫異,蘇漓只管啃著手裡的食物。
如今這海面之上除了吃便只能修煉,實在枯燥。
看看陳朗的反應,也當是一個樂子吧!
陳朗用驚恐的眼神看了一眼蘇漓,撿起腳邊的一個水囊灌了好幾口水,
隨後,又拿起一個干硬的窩窩頭艱難的啃了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他看了一眼茫茫無際的大海,尋了一個方向。
噗通!
跳進了水裡!
蘇漓也不著急,靜靜的看著在水裡划水的他。
作為漁村長大的孩子,多少都是會一點水性的。
三,二,一。
蘇漓心裡默數著。
嘩啦!
陳朗被一條大魚尾巴甩回了花船之上。
陳朗看著花船附近遊動的幾條大魚,不死心的再次跳了下去。
嘩啦!!
再次被丟了回來。
這樣接二連三之後,陳朗終於死心了!
他怨恨的瞪了一眼蘇漓,悶悶不樂的躺回了花船的船艙。
花船很小,兩米長,只能容納他一個人,外加一些食物和水。
所以,陳朗每天除了吃便是睡。
有時候,他試圖想用文字和蘇漓溝通。
可,蘇漓只當自己是空氣,完全不搭理他。
讓他一個人在那裡無語問蒼天。
半個月的時間,讓一個神采飛揚的新科狀元,直接變得了一個即將快得精神病的糙漢。
雖然障眼法下的他,依舊是妝容精緻的美新娘。
但是實際上,在風吹日曬之下,早就邋裡邋遢,絡腮遮臉了。
終於,海妖們推著花船到了海神島外。
穿過無數的暗流,到達了海神島的沙灘之上。
蘇漓此刻已經收起了她的那艘小船,依舊是隱身狀態。
看著不遠處陳朗的手下划船遠離,蘇漓不禁嗤笑。
從他回去通風報信,到上報朝廷,再然後尋找除妖師,需要花費上好幾個月的時間。
這幾個月,也夠將這個陳朗折騰的死去活來的了。
海灘邊,十幾個穿著白衣長裙的婢女早已經等候,說著與從前對原身說的話語。
陳朗詫異的看著她們,嘴裡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不明白,既然海島之上有著這麼多的美人,為何還要人類的新娘。
還有,為何她們也當自己是阿汐呢?
難道她們看不到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阿汐嗎?
他用手指著蘇漓,想告訴對方,站在一旁的才是正主。
他又指向自己,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是新娘。
為首的婢女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手舞足蹈的,微微蹙眉。
她看向一旁的另一名婢女,「去告訴海神大人,這次人類送來的新娘似乎精神不太正常,還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女。」
那婢女小跑著朝島中央而去。
陳朗一看對方和自己無法交流,並蹲在地上開始寫起了文字。
可惜,常年生活在海里的海妖,又怎麼會認識人族的文字?
蘇漓見狀,乾脆尋了一把椅子出來,弄了一塊西瓜出來,邊吃瓜邊看他慢慢表演。
見那些仙女一般的婢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陳朗終於放棄了。
他一臉頹廢的蹲在地上,想著自己這次被當成新娘送過來,他之前安排的計劃肯定也在進行中。
算了,他暫且忍耐一段時間吧!
等著他的屬下帶著除妖師前來殺妖救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