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已經冒險用了一次,短時間絕對不能再用第二次。
「可是,就差……」
「行了。」兩個字打斷了白翎和兮悎之前的對話,坐在不遠處的白拈放下手中的杯盞,「就到這。」
白翎跟泄了氣一樣鬆開了手中的香爐,兮悎長老趕緊把香爐拿遠了些,拿到一旁還把爐中的未燒完的香爐倒入水中,恐防小王子打香料的主意。
白翎倚在的塌邊丟著不少的絲帛,絲帛凌亂,上面一概都是畫了一個模糊的輪廓,但無面容,也看不出是誰。
他實在是想不起和斛纏鬥之後的事情,兮悎長老說斛利用的陣法是捕鮫陣,他被紜煒餵下的那顆藥加之各種原因導致他現在化鮫之後的那一段記憶全無,要想徹底的想起就得對斛的那顆丹藥入手。
不過斛死後,兮悎長老已經仔細的搜尋過斛留下的東西,可惜沒有任何所獲,斛既然會布置捕鮫陣,那麼一些關於鮫人的古老札記竹片應該是有的,可是斛的居室宛如被「偷竊」過一般,金銀珠寶一樣沒少,倒是這些札記一本不剩。
看來還有著未被抓獲的斛的「同伴」。
「想不到就算了,以後涼他也不敢。」子坤在一旁冷聲道:「這人若是再出現,我讓他有命來沒命走。」他看了一眼塌上有些氣惱的白翎,壓低聲音和身邊的白拈道:「阿翎恨的這麼厲害,不知道糟了多少的罪。」
已經處理完香爐的兮悎走了過來,難得遲疑反駁了下,表達自己身為藥師的觀點,「……話不能說,我倒是覺得罪應該沒糟,白翎王子都胖乎了一圈。」
子坤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就連白拈也抬頭涼涼的看著他。
兮悎長老抱緊手中的空香爐罐子,一下變得有些結巴,「真,真的,不信你們自己看,那小臉是不是肉呼呼的。」
白翎撐著下巴正在想剛剛入夢看到的蛛絲馬跡,在察覺到幾雙視線齊刷刷的移到了他的身上,他詫異的問:「怎麼了?」說話間撐著下巴的那一側臉頰肌膚如玉,卻是在手掌的支撐下臉頰堆起了小小的一團,像是掛著一粒晶瑩的小糖球。
還……真是胖了。
白翎收回下巴上撐著的手,神色有些厭厭的,以為他們是在看自己脖子上的東西,他拉開脖頸上的衣領,動作間脖頸上的東西發出來細碎的鈴聲響,極輕但是清脆的很。
下一刻只見細白的脖頸上套著一個惹眼的項圈,項圈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像是柔軟的紅繩,但又比一般的紅繩色澤紅亮,上面還掛著好幾個潤著金色的小珍珠。
這金色的小珍珠從何而來,不作他想,當今恐怕也只有白拈和白翎能哭出這種色澤的珠子,這金色的小珍珠的總不可能是白拈哭出來的,那只能是白翎了。
掉了這麼多的淚珠子,讓子坤和白拈在第一眼看到這個項圈的時候簡直目次欲裂,特別是白拈罕見的發了火,失態的砸碎了一盞半人高的琉璃瓶。
而且這金色的小珍珠還被仔細雕刻成了鏤空的小鈴鐺,動作過大就能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會白翎拽了幾下脖頸上的項圈,殿內叮鈴作響,像是一曲動聽的樂曲,只不過白翎下手的動作不輕,拉扯間白皙的脖頸浮起了悚人的紅痕。
那個夢中的人族還真是把他當寵物養了,這和侮辱無異,鮫人骨子裡矜貴,寧死不做他人奴隸和寵物。
即使他憶不起化鮫之後的事情,但這個項圈掛在脖子上時刻提醒著他被一個人族欺辱過。
眼瞅著白翎下手越來越用力,最後甚至朗聲朝殿外道:「吉桑,拿一把最利的刀來把這個給我砍了!」
吉桑遲疑的入內,進殿之後也不敢抬頭隨意打量。
白翎撩開烏黑的髮絲,扯著脖頸上的項圈命令,「給我砍了。」烏黑的發,金色的鈴鐺項圈,白皙的脖頸,相互交映,耀眼非常。
吉桑有些不敢下手,這個項圈栓的恰如尺寸,不至于勒,但是也沒有寬鬆到可以讓他拔刀,這要是控制不住力道,砍的就不是項圈了。
等了半天,不見吉桑動作,白翎命令道:「砍,我有靈力護體。」
吉桑這才點頭,抽出獸刀,捏著刀柄的手鬆了又緊,對著項圈砍去,卻被一隻手接住,獸刀上盈滿的靈力瞬間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