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仿佛驟然停止,沈銀粟茫然地轉身向江月看去,見那不遠處的女子邁步走來,語氣中滿是嘲諷。
ldquo林行這個人還真是聰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後故意攻擊你,逼得將士手起刀落,從而得到了最利落的死法。rdquo
江月聲音淡淡,指尖拂過沈銀粟臉上的血漬,剛要吩咐士兵拿帕子來,便見沈銀粟慢慢蹲下身,顫抖著手拂過林行圓睜的雙目,片刻,落手,那雙目終於緊緊閉上。
ldquo他既選擇的是成為林參謀,郡主又何必替他惋惜。rdquo江月見狀低低笑了一聲,ldquo郡主還不明白麼,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很多事情哪怕重來一遍,也不過是同樣的選擇,同樣的結局。rdquo
好比哪怕重新選擇,楚衡一樣會化名林行,為了建功立業而選擇洛之淮,選擇與沈銀粟為敵。
好比哪怕重來一遍,洛瑾玉依舊會選擇開城門,去為地上跪著的女子披上一件衣服。
人心如此,哪怕回溯千百次,也都是一樣的選擇,一樣的結局。
江月的目光放得很柔,她有些慶幸自己方才離得那樣遠,林行的血不會濺到那支鶴簪上。
如若濺到了會怎樣呢?江月少見地出神一瞬,她本就已是髒了的身子,髒了的心腸,就算這血再髒,也髒不過她吧。
這樣想來,還真是委屈了這支簪子,明明它原本的主人是那樣霽月清風的人,何故於被她玷污呢?
江月自嘲地搖了搖頭,有些可惜自己是個自私的人,誰讓她愛這支簪子呢?愛這支簪子的哪裡呢?她分明不喜歡鶴這種高潔的動物,也不喜歡這有些樸素和老舊的款式helliphellip
江月苦思冥想,覺得自己愛得莫名其妙,心臟像是被鶴羽覆蓋,被簪尖劃破,溫暖又刺痛,也許她愛的根本就不是這支簪子,可她能承認的,卻只有這根簪子。
真是荒謬,真是可笑。
士兵的聲音響起,江月驀地驚醒。
ldquo主君,餘下的這些戰俘如何處置?rdquo
ldquo都殺了吧,給將士們泄憤。rdquo江月淡淡回了句,營中頓時歡呼起來,數不清的士兵蜂擁到戰俘身上,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沈銀粟聞聲慢慢轉過頭,但見面前血淋淋一片,江月站在她身側靜靜看著,半晌,輕輕笑了一句。
ldquo只待到了京都,諸位也可這般肆意,屆時那京中的天潢貴胄,貪官污吏也會如這群戰俘一樣,跪在我們腳下求饒!rdquo
ldquo主君威武!rdquo
江月話落,營中遍起高喝之聲,紛亂間,有士兵朗聲道:ldquo主君,既然如此,我們不若一把火燒了那帝宮,好好威風一把!rdquo
ldquo對啊,主君,咱們威風一把!rdquo
ldquo主君威武!rdquo
此起彼伏的叫嚷聲傳來,江月聞聲微微皺眉,方要開口,便聽身側傳來沈銀粟略帶寒意的聲音。
ldquo江月,宮中女眷侍從無罪,你若燒了帝宮,與洛之淮的胡作非為有何差別。rdquo女子的聲音淡漠中帶著壓迫,ldquo江月,你若想名正言順的稱帝,最好想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別圖謀已久,最後落得個惡臭的名聲。rdquo
ldquo郡主殿下倒是會為我考慮,不過殿下放心,我原本也沒打算火燒帝宮,世人偏愛仁政,我總不能反其道而行。rdquo江月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帝都。
ldquo我已經傳令下去了,只要宮中有人能在我們抵達帝都之時獻出洛之淮的首吉,我就將前朝之人一概放過,殿下覺得如何?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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