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薄透,恰好能看見裡面的……
她連忙放下藥油,轉過身跑去沐浴間,「你你你自己塗藥。」
等鹿微眠擦好身,換上寢衣折返回來的時候,看見封行淵已經把自己收拾好,自覺地找到位置躺下。
她去熄了燈,挪上床,剛剛躺下就聽見身後一陣寢被摩挲聲響。
還未等她做出反應,一下子將她卷進了被子裡!
昏暗的房間內,被錦被蒙住的聲音細弱發悶。
「封行淵!你有傷!」
「兩個。」
「這樣還凶嗎……」
*
圓月高懸,冰寒月色帶過一片死寂,靜默無聲地映照著長安城。
戰事席捲過後的城池內,即便已過數月,稍有些風吹草動還是會令人心神不寧。
同樣空寂的宮城中,某一處宮殿內卻銀鈴聲陣陣。
間或有女子的哭吟低泣。
鹿微眠繃著足尖摩挲錦被,大腦一片空白。
她想要逃離這樣的感覺,卻只能承受得越來越多。
他陰戾得令人膽顫,「封夫人,你丈夫知道你被我弄得這麼高興嗎。」
鹿微眠一口咬上他的手臂,卻被他掐住脖頸摁在枕間。
「想不想讓他也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難以承受的背-德感,讓鹿微眠用盡了畢生所知的骯髒詞彙痛罵他「變態」。
他卻笑了,他還能更變態一點,「不如把他的棺槨挖出來,放在這裡,就在他的靈堂前,讓他看著我弄你。」
鹿微眠心臟有一瞬間的失重感。
像是掉進了懸崖,雙腳一踩空,就從夢境中醒來。
好嚇人。
鹿微眠按住心口,望著頭頂床幔發呆。
日上三竿,她扶著床榻起身,搖響床鈴。
暮雲進來幫她梳洗,「昨日歇得可還好嗎?」
鹿微眠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說不出來休息得很好這種話。
那夢境裡的一切讓她心裡久久無法安定。
尤其是昨夜才剛經歷了封行淵那麼溫柔地對她,就夢到了這個。
他們風格差距太大了。
鹿微眠不禁害怕起來。
倘若那個色中餓鬼在淑妃的安排下進京。
不撞見她還好,要是撞見她,再一次見色起意將她強擄走該怎麼辦……
何況現在是封行淵守兵權。
他肯定會和封行淵有一定的交際。
若是懷恨在心,怕是很難不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到那時候……
鹿微眠不敢細想。
她擔心前世的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
可她也不敢賭,萬一被抓走呢。
暮雲將每日的補藥送過來,看她久久沒有回話,「怎麼了夫人?」
鹿微眠搖頭,拿過藥碗,很快就喝了個乾淨。
她換了個話題,「舅母被安置起來了嗎?」
暮雲小聲道,「已經被姑爺安置好了。」
鹿微眠起身,不想讓自己沉浸於這樣緊張又憂慮的思緒中,「那我先去見見她。」
暮雲答應著,去安排出府的馬車。
正月里的長安城相比於年前要稍微暖和一些,馬車車簾隨著顛簸路程起起伏伏。
吹得鹿微眠更清醒了些,盲目地擔心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是沒有意義的。
眼下她還不如先把前因後果,和所有的事情全部理清楚。
再與大家商議對策。
鹿微眠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還有時間。
暗室之中,沉重的木門被推開。
屋內人聽見聲音,下意識地迴避屋外滲進來的光線。
白氏雙手雙腳掛著鎖鏈,看見鹿微眠進來,忽然冷笑了兩聲,「你來了。」
鹿微眠走上前,「舅母早就猜到我會來?」
白氏聲音粗啞,緩慢地坐直身子,「當然。」
昨日抄家,進來的侍衛是帶著刀進來的。
原本侍衛帶刀不是什麼稀奇事,而是提著刀滿屋子找她,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