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在這裡等了兩個小時左右,之後被電話叫走了。」
明月:「哦——」
她說:「那知意她們回去了嗎?」
周闊搖搖頭:「還沒,都請了假,說等你好點再走。」
「那怎麼沒見她們人影呀?」明月疑惑。
周闊見她這副被拋棄的樣子失笑,解釋道:「我讓趙遙帶他們吃飯去了——周姐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目光瞥見明月迷茫的眼神,周闊笑:「上午舅舅走的時候他們正好剛來,在這裡——嗯,也是待了一個上午。」
話音落下,周闊問:「餓了吧?」
明月點點頭,周闊隨即遞來了一杯水:「先潤潤嗓子,阿遙帶來了玉米排骨湯——他家的阿姨煲湯一絕,你一定喜歡。」
他坐在側邊,陽光全被遮光簾擋上,可還是有一絲光從帘子的縫隙鑽進來,那光恰巧打在周闊的身上,他坐在那裡,眼眸含笑,溫柔的看著她,輕聲的和她講話,這個場景就像是夢一樣的輕柔美好。
是她過去在洛水從來都不敢做的美夢。
眼睛浮出來大片的酸澀,明月幾乎是狼狽的低下頭去,不想讓他看見,但這一瞬間她卻又鬼使神差的望向他的眼睛,企圖確認眼前的真實性。
於是她見到了一個眼含笑意的真心愛人。
周闊望著她,輕輕的側頭疑惑,明月看著光透過手裡的水杯,終於笑出聲來,於是她在那雙滿藏著愛與包容的眼睛裡,對著周闊展顏一笑,說,好。
午後的陽光燦爛耀眼,許澤嶼的車停在醫院門口,祁好坐在副駕上看著他那凌厲的側臉,問:「何必呢?」
她說:「這麼擔心明月,卻又一口拒絕她的請求,許澤嶼,你還真是矛盾。」
風聲不大,陽光掀起來無數塵埃,沉默有一會兒後,許澤嶼笑了,他說:「祁好,我有我的堅持。」
祁好在裡面聽出來些許地苦澀意味,她嘆了口氣,問:「那你認為,你的堅持是正確的嗎?」
許澤嶼想了一下,說:「不知道——」
「——但我最起碼不會後悔。」
祁好沒再說什麼。
人生路上,很少有事情能不悔,但這都是後話了。
愛上什麼,堅持什麼,錯過什麼,當下永遠都是不後悔的。
他們在車上共渡了沉默的十分鐘,推開車門前,祁好輕聲說:「知道了。」
她懂了。
她這一生,也有堅持的事情。
哪怕過了很多年,她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祁好,卻也願意在舊事捲土重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去奔赴。
就算不去,又能如何呢?
但她還是去赴約。
或許這份堅持,是她和許澤嶼的共同答案。
祁好推開咖啡廳的門時帶起來一陣風鈴聲,明月原本望向另一邊的眼睛隨著聲音側過來,她沒化妝,臉色蒼白的坐在窗邊,光照在她的身上,為她加了柔光濾鏡,襯得她一舉一動都極為柔和。
祁好在那一瞬間感嘆,有些人,就是上
帝的寵兒啊,明月對著她笑著招手的時候,簡直漂亮的耀眼。
祁好看著她這副活潑模樣也放下來一直牽掛的心,她拎著包在明月面前坐下,對著她道:「剛剛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明月笑了:「祁律——好久不見。」
話音落下,她指指不遠處的收銀台,那裡有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小孩兒,年輕人看背影溫潤儒雅,側面望去,臉上的笑容也和藹,此刻蹲在那個小女孩身邊,拿著冰淇凌輕聲囑咐些什麼。
祁好隱隱覺得他有些眼熟,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明月看著那邊笑:「剛剛跑進來一個小孩兒,估計是醫院附近的商鋪,家長讓幫忙來買東西的,小姑娘先買了一杯咖啡,又要了一個冰淇淋,等結帳的時候才發現她的零錢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