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你也喜歡說唱!」王子鶴激動地朝他比了個rock手勢。
「你為什麼不自己開鎖啊?」姜恣意連忙過去營救。
「我以為你想看到我這樣。」顧執抬起頭,一雙含情的桃花眼在火光映襯下愈發攝人心魄。
別說,他這種難得被束縛著的下位者的姿態,確實有些那個。
………好熱啊,姜恣意懷疑顧執泡的那碗茶有問題。
她迅速解下冰涼的手銬,顧執被粗暴的動作弄痛,輕輕「嘶」了一聲。
可他嘴角仍帶著笑,目光專注,一副任她施為的樣子。
「快走快走。」姜恣意紅著臉趕人。
趕了大半天的路,還沒能吃頓好的,雖然才八點多,大部分嘉賓已經回各自的
帳篷里躺著了。
於華庭中間出來過一趟,把連著王子鶴麥克風的電源插座給拔了。
姜恣意一勺勺把篝火澆滅,潮濕的木柴坍塌在一起,像一團黑黢黢的影子。
「你不去睡覺嗎?」顧執頂著滿頭的月色問。
「我還不困。」姜恣意面朝湖水坐下,風將遠處的經幡扯得獵獵作響。
她今天躁狂發作,好在被藥物壓製得還算穩定。早上的亢奮勁兒隨體力消耗掉了,憤怒的情緒也得到了宣洩……現在就是欲望還比較旺盛。
顧執早就察覺她狀態有異,他遞給她巧克力的時機,正是姜恣意準備吞藥片的時候。
林間的擁抱,篝火前的魔術,「你可以用我發泄」和「我以為你想看到我這樣」……他想竭盡所能地成為她的依靠。
可惜晚上靠得太近了,姜恣意滿腦子都是顧執被拷在椅背上,明明情動不已,止不住地喘息,還必須抿著唇,拼命忍耐的模樣。
顧執把另一把椅子挪在她身邊。
「你能不能坐遠一點。」姜恣意摘下兜帽,決定讓冷風多吹一吹。
「我不是想趕你走,我是說……」她發現剛才那句話聽上去有些傷人。
「恣意,你可以再多對我發發脾氣的,沒關係。」顧執果然還沒跟上她的病情進展。
姜恣意不太敢如實告知,她擔心他聽完了想獻身。
半個小時後,確認自己被吹得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反應的姜恣意返回帳篷。
全程都站在她兩米之外的顧執也跟著掀開門帘。
「我需要再睡遠一點嗎?」他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問。
「嗯,最好背靠著背。」姜恣意像毛毛蟲一樣在睡袋裡蛄蛹了幾下,移動到電熱毯的邊緣。
顧執很快躺好,好在帳篷里的空間足夠大,兩人之間隔了一條手臂的距離。
一片漆黑中,姜恣意默默翻了個身,盯著顧執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在他均勻的呼吸聲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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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姜恣意哼著歌推開居酒屋的和紙門,她完全被老闆的哭嚎聲洗腦了。
顧執拎著打包好的飯盒,神情頗為沮喪。
晚飯還沒吃兩口,訂好的花一直沒送到,堵車害得全部計劃後延……現在晚上十點多鐘,街上的餐廳都歇業了,一般的酒吧也不接受外帶餐食……
明明是蓄謀已久的第一次約會,但每個環節都在出錯,這讓顧執陷入了嚴重的秩序焦慮。
姜恣意會不會覺得他不靠譜,以後都不跟他出來了?
「這裡離北橋新路很近誒。」姜恣意湊過來看了一眼導航。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吧,大概在這個位置。」她把地圖放大,標記了一處站點。
顧執的車停在一家不太起眼的藥店門口。
姜恣意輕車熟路地推開後門,穿過一排排貨架,按下走廊盡頭的電梯開關。
地下一層的指示燈亮起,伴著女歌手沙啞的低唱,高大的木製吧檯和皮質卡座印入眼帘,調酒師將長勺探入杯底,冰塊和酒液輕緩地在她的動作下迴旋。
「半個多月了,你還捨得回來?」夏婉清嗔怪著攬過姜恣意的肩膀,「姐姐現在生意忙得很,這麼下去就不給你留位了。」
「這位是我在酒吧打黑工時的老闆,姓夏。」姜恣意扭過頭,對顧執介紹道。
「別把我講得跟個奸商似的,你當時可是哭著發誓說你成年了,」夏婉清用塗著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捏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