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芙的存在恰好激發了這種矛盾,太子和繼王后之間的矛盾,就這樣展現在了大眾面前,再聯繫到多年前莫國被滅的時候太子出使莫國的事兒,不少貴族開始嘀咕是王后容不下太子吹的枕頭風呢。
別看寧芙的計劃是可以說是全面成功了,但寧芙可一點得意都沒有,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挑撥其實算不得多麼的高明,只是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女子對自己下手這麼狠,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和親公主會位置沒站穩就謀劃這麼多,說到底還是占了弱勢人群的便宜罷了。
雖然她寧芙在這個時代是寧國長公主身份尊貴,但是在匈奴國人的眼中,她不過只是個上供而來的禮物,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能從中謀劃,獲取生機。
可就算如此,寧芙的犧牲也不少。
在冰冷的薩滿堂里呆了一夜,還被施加了重型,寒氣入體是沒跑了,以後想要個孩子都是很艱難的事情。
而這些細密的傷口每日都刺激著寧芙的皮膚,讓她幾乎無時無刻都會感覺到疼,睡也睡不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這也讓寧芙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儲秀宮裡不出門,生怕出去閒逛遇到一些麻煩的事情。
而這樣的平靜,維持到她恰好從給自己煎藥的侍女那裡得知匈奴太子在逛皇宮的花園。
這侍女是自己從寧國帶來的,忠誠於自己,不用擔心會有什麼陰謀。
寧芙尋思了一下危險程度後,再次以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為理由,拖著病體決定去御花園裡透透氣。
要說寧芙現在的氣色是真的不好,疼痛,失眠,失血等等症狀不用化妝都能看出那種的脆弱和蒼白。
但她不能放過這個知道太子宇文政的行蹤的機會,便以在屋子裡呆的快發霉了為藉口,在侍女的簇擁下去逛御花園了。
她這個身體也的確該鍛鍊一下,不然在房間裡一直躺著傷口也不容易好,還容易疼得厲害。
而後,和計劃的一樣,寧芙意料之中的和匈奴太子宇文政巧遇了。
寧芙的演技不錯,看到宇文政的一瞬間就表現出足夠的慌亂,她立刻轉身,一副著急想要離開卻不小心扯到傷口的痛苦模樣。
美人蹙眉自然是美的,弱柳扶風的模樣更是讓人憐惜。
宇文政又如何能讓寧芙這樣離開,便道:「寧妃娘娘不如來這裡休息一下吧。」
寧芙的目的本來就是宇文政,剛剛那般作態也只是做出避嫌的樣子而不是打算真的避嫌,就佯裝身體不適坐在了亭子裡石桌的另一端。
如此,這涼亭之中就只有寧芙和宇文政兩個主子,伺候的人站在一旁倒是有避嫌的意思。
最後還是宇文政率先打破了寂靜:「寧妃娘娘的傷恢復的如何了?」
寧芙輕輕搖了搖頭:「有勞太子掛心,已經好很多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不仔細聽都聽不清說的什麼。
而宇文政不是第一次和寧芙說話,他知道寧芙講話不是這般小聲的樣子,便判斷寧芙之所以聲音這么小純粹是因為受傷。
又聯想起自己聽說的那日請安的內容,忍不住為寧芙抱不平:「又不是早就有和親之約,你也是才學匈奴國語不久,她就能這樣遷怒你,真是囂張跋扈。」
是了表面的理由,不就是寧芙不懂匈奴國語言,態度不誠懇被發作的。
寧芙立刻做出理解的溫柔模樣:「也許是臣妾不懂一些稍有難度的語言說錯了話,冒犯到了王后娘娘,才會讓王后娘娘如此憤怒……」
見寧芙都這麼慘還替匈奴王后說話,匈奴太子到底還是被激發了那顆男子漢的心:「什麼語言不好說錯話,她分明是見父皇寵愛你,怕你搶了她的位置排除異己!」
寧芙心想這個太子還挺會找藉口,為了把自己摘出去硬往爭寵上說。
明明在她的刻意控制下,所有人都以為她寧芙是匈奴國太子和王后的鬥爭犧牲品,也不知道宇文政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純粹的甩鍋。
但不管目的如何,寧芙都覺得加一把火讓宇文政愧疚,至少讓他們之間變的沒那麼『清白』才好。
縱然心裡對宇文政不屑,但寧芙仍舊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樣,滿是真誠的替匈奴王后洗白:「可匈奴王后地位穩固,臣妾一個不會留下子嗣的和親公主又如何搶得了她的地位?王后娘娘不會是借題發揮之人,想來還是臣妾說錯了話,惹怒了王后娘娘。」
寧芙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一點都沒有長公主的架子,明明被懲罰了也沒有絲毫怨懟還找自己的責任,這讓宇文政聽著心裡挺不過意不去的,多少因為自己的甩鍋行為也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