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太子占上風,都已經登基為帝了,誰還會在意一個沒有實權的非皇上生母甚至是庶母都不是的太后會如何質疑呢。
可寧芙卻註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因為這是最後一個扳倒太子的機會。
她也是早就有安排,讓歷帝給自己留下的人去通知了自己的父親寧相找到寧月,讓寧月來作證,證明苗疆的侵犯是太子讓寧月用美人計挑撥,從而證明太子裡通外國沒有資格繼承皇位。
她相信自己的父親有能力找到寧月,而父親是個忠君愛國之人,絕對不會容忍太子這種裡通外國還利用自己女兒的人做皇帝的。
而寧芙也的確沒有猜錯,歷帝給她留下的眼線已經得到寧月現在被關在丞相府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是有了人證的。
但寧芙只猜對了一半,因為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掌控的東西。
所以當寧芙看向寧相,示意寧相帶出寧月指控太子的時候,見到的卻只是寧相逃避又閃躲的目光。
剎那間,寧芙的心跌落谷底,從寧相愧疚又逃避的表情,她判斷出自己最後的底牌,自己的父親返水了。
寧相在得到寧芙的消息後,第一反應是驚訝於寧月居然沒有在老家好好呆著而是偷偷跑出去了。
他立刻派人去尋,發現寧月居然真的沒有在老宅。
但寧相知道寧月離開的時候是在老宅留下了眼線的,當即便讓自己的心腹謊稱寧相病危,來接二小姐回京的。
寧月得到消息後,都不管苗疆王的阻攔,直接和寧月一起返京去看快死了的老父親,但卻被寧相立刻給抓住關了起來。
寧月知道這是個騙局後也很憤怒,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用病危來欺騙她。
但寧月也很心虛,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平息的,她的行為簡直就是叛國,想來父親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但寧相卻只是關著寧月根本沒有對寧月做任何逼問之類的事情。
只是關著寧月,避免她跑出來被其他人找到,與其說是要發作寧月不如說是保護寧月。
寧相雖然熱愛這個國家,但他更識時務。
一把年紀了,他早就不像年輕的時候那麼雄心壯志,現在所想要做的,只是一家安好,全家平安罷了。
太子登基已成事實,一切都在太子黨的掌握之中。
包括給歷帝抹黑這種事情,也能拿出相對讓人信服的證據,根本是無懈可擊的。
現在歷帝瀕危,距離死亡只是時間的問題,而歷帝也沒有自己的子嗣又早先揚言把皇位傳給太子,而寧芙作為歷帝的皇后,是根本沒有一爭之力。
但在沒有其他繼承人,歷帝又廢掉了的前提根本就是無用之功。
而他此時帶著寧月出來對抗太子,也只能讓太子身上多了一絲污穢,根本不能做到讓太子下台,而他作為指控者勢必會被太子報復。
所以面對寧芙的目光,寧相沉默了,他不能為了一時之氣拿全家全族去賭。
而寧芙在看到寧相的反應那一刻就什麼都懂了,自己被背叛了,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背叛了。
在這個利益相關的世界,什麼血脈親情都是假的,她的父親在假意答應會為她一起對抗太子後,又因為現在的風向和全族的利益捨棄了自己。
寧芙知道,自己輸了,輸在輕信於人。
第144章 厲後重生(38)
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只是讓人背叛的籌碼是否足夠,這是個特殊的命題。
而寧芙就知道,她的父親之所以會背叛,就是因為壓在他身上的負擔太重,家族,生命,榮耀,地位等等讓他捨棄了原本那顆心,也讓她被自己最信任的父親所背叛。
這讓寧芙想起了一個在上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的她的身份是影后,剛剛出演完這一世的厲後這個身份。
寧芙在和那個擁有寒焚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曾去看過一場畫展。
那個已經成為她愛人的男人曾對她說,這場畫展展示的皆是真跡油畫,都飽含歷史的厚重感,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寧芙喜歡歷史的厚重,因為她本就是存在於歷史之中的。
她跨越時空和空間來到不同的世界,也許她前一日生活的世界,在另一個世界就已經變成了歷史。
而在這樣的前提下,她在畫展上看到了一幅畫《最後的晚餐》。
她不知道這幅畫的背景,但卻被畫中的情緒所感染。
當時的男人對她說,這幅畫。畫面中人物的驚恐、憤怒、懷疑、剖白等神態,以及手勢、眼神和行為,都刻畫得精細入微,惟妙惟肖,讓寧芙甚至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