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碧簫仙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下藥,給自己下藥?這難道才是自己的血液無法淨化毒藥的原因?
可是,自己好歹對碧簫仙子有過救命之恩,她還總是貼著自己叫寧姐姐,應該不至於對自己下毒手才是。
但碧簫仙子既然肯說出來就代表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
「寧姐姐每次出現都鬧出太多的腥風血雨,我是擔心還會出事兒才給她下藥想要讓她多睡一陣子,不會要她的命,只是會讓她無法醒過來……」顯然,碧簫仙子不只是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好,反而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竟是又理直氣壯道:「你看,假如她還中藥無法醒來,就不會挨這一劍。」
寧芙都被氣笑了:「你知不知道我遲遲無法醒來,才是教主衝動剿滅河盟的原因?」
「……」碧簫仙子這次沒說話,因為她也因此而後悔過,後悔自己給寧芙下毒害的日月教主這般衝動。
只是這種滅門的罪名可不是小事兒,就算是善良如碧簫仙子也無法承擔。
「看來你是知道了!」寧芙因為碧簫仙子的態度已經得到了答案:「我當你只是天真單純,但我現在看你不只是單純而是愚蠢,你知不知道我同河盟結仇是因為河盟少盟主強搶民女亂殺無辜,他罪有應得罪該萬死,只是因為他地位擺在那裡,自有人會不問青紅皂白給他報仇,畢竟在一些上位人的世界裡,那些平民被河盟少盟主看上是她們的榮幸,絕對不會覺得這是他們少主做錯了事,罪該萬死!」
碧簫仙子被寧芙的話打擊的不知道說什麼,愧疚已經把她給淹沒了,她根本不知道今日過後她在江湖上會是一個什麼名聲,會不會變成那種因為嫉妒而導致一個門派被滅門的蠢女人。
同時,也不知道武林盟的哪個人不願讓理都讓魔教占了,忍不住辯駁道:「就算是如此,也不代表整個河盟的人都有錯,都該死。」
對此,寧芙並未否認,反而選擇了認同:「你說的不錯,但若是我醒著,我只會找對我出手的人報仇,而不是滅了整個河盟。」
那武林盟的人啞口無言,畢竟日月教的摘星護法寧芙這段時間懲惡揚善倒也算是人盡皆知了。
而碧簫仙子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她生的極美這般流淚的模樣像極了出水芙蓉,她這般哭泣的模樣,有著讓全世界的男人都為她付出一切的魅力。
她含淚望著武林群雄們,眉眼之間滿是無助:「我……我不知道教主會……」
不等她把話說完,寧芙便打斷了她的話:「我畢竟是日月教的四大護法之一,是教主手中最棒的一顆棋子,何盟敢對我出手,這就是在挑釁教主的權威,而挑戰教主的權威只能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寧芙很冷漠的把日月教主的行為從衝冠一怒為紅顏轉化成了尊嚴受損。
但日月教主哪裡能聽不出寧芙這是在撇清關係,碧簫仙子說那麼多都沒有觸動的他立馬就糾正了寧芙的話:「他們的確是挑戰了本教主的權威,但更多的,是因為他們居然敢傷你。」
「……」這次寧芙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她基本上確定現在的日月教主不管是哪個人格為主,但喜歡的人是她而非碧簫仙子。
而喜歡她的是屬於寒焚的那個部分,換句話說現在掌控這具身體的是屬於寒焚的存在,而屬於寒焚敵人的那部分不管是被吞噬還是壓制,都沒有占有主導的位置,也就意味著他沒辦法從自己奪走一半小世界的氣運。
這個認知讓寧芙心情好了不少,好到她願意放過這裡的人。
於是,她看了看那群劍拔弩張卻格外緊張的江湖人,又看了一眼日月教主:「教主的意思是說,你喜歡我,喜歡的人是我,對嗎?」
對此,日月教主倒是格外坦率:「自然。」
碧簫仙子的心一咯噔,不知所措的看向身邊的南宮嶼,似乎想要從南宮嶼這裡得到一些安慰。
但南宮嶼卻直勾勾的盯著寧芙,根本沒看她一眼,倒是讓碧簫仙子更是心痛了。
至於寧芙,她如今的眼中只有日月教主一個人。
她盯著他英俊的臉,笑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做善事就是我看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說造太多殺孽在死後就會下地獄。」
日月教主皺眉,他雖然不知道寧芙為何突然說這個,但卻仍是很符合他本性的表現出了合理的狂傲:「下地獄又如何,就算是下了地獄本教主也只會是地獄的霸主。」
寧芙失笑,但卻覺得他不算狂,畢竟他的主體寒焚可不就是身為魔尊嗎?
所以她的表情越發柔和了起來:「教主有這般本事我卻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我開始行善積德做好事,只求死後不吃苦受罪,不和喜歡的人分離。」
「不和喜歡的人分離?」假如說一開始的那些說法日月教主還不屑一顧的話,那最後一句話算是戳中了他,讓他頗為在意。
寧芙知道日月教主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之後,眼中滿是眷戀和溫柔:「教主,我不想死後和你再無法相見,你今日就放過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