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裹著頭巾的小個子,最一開始就混在人群里了。
她一直在窺探,觀察她的醫館!
黎小草心中下了結論,黎清雪和這件事情九成九脫不了干係。
這時候,二妮又在外面敲門,「小姐,我有急事來稟。」
「進來吧。」黎小草收起電腦。
「小姐,郭遵少爺傳來消息了,那死者丈夫在公堂上一口咬定他妻子是喝了藥之後就毒發身亡,婉兮拿出醫案和藥方辯駁,但那男子就是說是藥物有問題,問他拿藥渣,他又說藥渣已經銷毀。」
「郭遵少爺說,這事證據不足,本應該判婉兮無罪,但死了人是事實,廂官建議醫館出些銀錢,幫著死者安葬,再給一些撫恤便行了。」
「但旁聽一群書生文人,還有些老頭子,他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都要求廂官嚴審,說什麼不可畏懼王權、不可屈居淫-威,總之話說的很難聽,好像是當官的在包庇我們一樣。」
二妮愁眉苦臉的樣子。
黎小草第一反應就是絕不可以糊弄過去,賠償多少她不在乎,但是這樣和稀泥的處理方法,對女醫館的聲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醫女們才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可能也會被摧毀。
她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
二妮又說,「郭少爺說他猜小姐估計不會同意這樣的處理方式,他可以讓廂官把案子遞交到開封府,開封府有仵作,審案也會更加嚴格。」
黎小草還沒,守在外門的小秋又通傳夫人和老爺來了。
黎小草起身相迎,這事情都驚動她們了?
不知道黎老爺要說什麼,以她對他的了解,恐怕要勸他息事寧人吧。
「爹爹、娘親。」黎小草福了一福。
黎大人一臉焦急,「兒啊,為父的聽說你的醫館出事了?」
「確實是這樣,有個病人突然身亡,官府正在調查。」黎小草耐著性子回答,她都可以猜得到,下面黎老爺肯定要勸她把醫館關了,女子本就不該拋頭露面之類的話。
「這...女兒你別怕,為父上月剛送了趙尚書一方重禮,據說那開封府尹是他座下門生......」
「爹,您是想賄賂官員?!」黎小草睜大眼睛,她想過她爹爹說任何話,但怎麼也沒想過居然是要去賄賂官員?
黎大人老臉一紅,「這是什麼話,什麼叫賄賂?大家都是同僚互相照應不是應該的嗎,而且你是太后身邊的紅人,你出事,是打太后的臉啊。」
黎小草用難以言喻的眼光看著她這位便宜老爹,「爹爹,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你就有把柄在他人手上了,若是日後他用這個來要挾,那後果不堪設想。」
「女兒啊,你放心,沒人能要挾我,就算這事情露敗了,我也不怕,官家宅心仁厚,從不對士大夫用刑,大不了我辭官不做,回老家當個富家翁,也很不錯嘛。」
「反正我女兒媳婦那麼能賺錢,我也不怕沒飯吃,哈哈哈。」
黎小草:......
她心裡又是吐槽又有些感動,她是知道黎老爺的官癮有多大,如今他肯冒著削官奪職的風險幫她奔走,也是十分難得了。
黎夫人則握住黎小草的雙手,「為娘的明日一早就回娘家找你舅舅去,他們在朝多年,好歹有些人脈。放心,娘就算散盡家財,也要保你平安。」
黎小草見她這兩位半路父母如此為她焦心,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她反握住她的手,「爹、娘, 你們別擔心,暫時誰也別去找,不過是一件小事,女兒能應付。」
「草兒,不可逞強,此事鬧得太大,對你的爵位和親事恐怕都有影響。」
「母親,您不用擔心,若我真是無力解決,一定會告訴您和爹爹的,到時候你們再出面也不遲。」
正當母女三人在屋裡商議時,黎夫人的侍女來報二小姐和她的婆母黃夫人來了!
幾人都是一怔。
黎老爺則一拍大腿,喜道,「我怎麼沒想到!女婿的親爹是大理寺少卿,清雪此時過來定是為吾等分憂的!」
「快,有請!」
黎老爺興沖沖的催著黎夫人和黎小草出去迎接。
黎小草心頭卻疑竇叢生,她此時來,還帶著黃氏,這是要圖窮匕現了?
也罷,看看她這黃鼠狼要唱哪門子戲。
黃氏帶著黎清雪,一臉傲色的在左手首座坐下。
悠哉的喝著熱騰騰的貢茶。
黎老爺帶著黎夫人、黎小草過來後,她才悠然的放下茶碗,起身和黎夫人對著行了一個平禮。
「親家,你此時前來,有何貴幹?」黎老爺先開口,態度熱情的很。
「自然是為了縣主一事情,縣主的醫館醫死人,此時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難道黎大人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