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他穿著夜行衣,露出一雙堅毅的眼神,坐在河岸邊的喝茶座椅上,直直看向她們小鋪。
最後,他一邊盯梢,一邊還在喝奶茶。也不知道是怎麼蹭上這一杯的。
「……」
陳馥野掃過了一眼,決定不當回事。
因為她知道這個黑衣人是誰。
——也太明顯了。
畢竟全金陵,甚至全大明,在白天穿夜行衣的,也就金行雲手上的那倆暗衛。
陳馥野順嘴淡淡提一句:「你哥的手下在那裡。」
金芸心便也看了一眼。
她神情複雜,猶豫了一會兒,說:「那你覺得我們就要這樣裝作沒看見嗎?」
「你想理他嗎?」
「不想。」
「……」
達成了共識,那個黑衣人就這樣被晾在外邊了。
天色漸晚,陳馥野給三小隻發了工錢,按照一時辰五十文錢來算,今天他們上午下午一共打了三個時辰的工,那也就是一百五十文錢。
銅錢多了串起來麻煩,陳馥野直接給了一塊差不多重量的碎銀。
「又賺到錢了!」小龍雀躍道,「謝謝姐姐!」
然而,把銀子拿在手上,唐盈盈托著小臉蛋,神情惆悵:「哎。」
注意到了她的嘆氣,陳馥野問:「怎麼了?」
「我們昨天在烏衣巷的時候,向崔婉姐姐打聽了開一家古玩店的價錢。」唐
盈盈說,「崔婉姐姐說,先當今的金陵內城,根本難有空出來的地皮,如果收別人轉讓的店面,那至少也得百兩銀子起步呢。」
聽她小嘴嘟嘟囔囔,陳馥野知道,她這是認真了。畢竟就盈盈其人而言,很少說出這麼長段嚴肅的話。
為了安慰她,陳馥野只好畫大餅道:「先別想這麼多,攢錢才是主要的。再說了,如果房爺爺同意了,你們的寶貝就可以出售了呀,不說能賣多少錢,百兩銀子應該還是值的吧。況且,店面肯定是能找到的,只要有了錢,什麼地皮拿不下來?」
歐陽立也說:「是啊,盈盈,你先聽姐姐的吧。」
想了想,唐盈盈抱著小手,深沉地點了點頭:「……嗯,沒錯,姐姐說的對。」
然後下一句壯志凌云:「其實我還是有機會可以成為富豪的!」
陳馥野:「……」
這跳躍得也太極端了。
嘰里呱啦閒扯完,三小隻便回家了。
說是今晚要補作業,因為昨天盈盈和小龍的古詩沒背出來,被先生罰抄了二十遍。聽著挺慘的。
結果,三小隻一消失,視野中,餘光看見那黑衣人竟然站起了身來。
他一臉喜悅,喝下了最後一口奶茶,也開心地走了。
陳馥野:「?」
咋了這是?
「你哥的手下又走了。」陳馥野斜睨著金芸心道,「所以他是拿到了什麼情報嗎?」
敲著算盤,金芸心愣了一下,回過頭來:「哦,我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事情,忘記跟你說了。」
陳馥野:「什麼?」
「我哥的這個手下,好像會讀唇語。」
陳馥野:「……」
「?」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金芸心:「我不是說了我剛剛才想起來嗎……」
什麼玩意,怎麼還有這種技能?
陳馥野:「而且,你真的不覺得這個技能像是臨時補充的設定,顯得他出現在我們這裡好像很合理一樣嗎?」
怕再次被批評,金芸心堅定搖頭:「不覺得。」
所以,那個黑衣人真的是作為飛雲商會的細作,前來潛伏在她們店鋪旁邊,打探可能有利於競標會的消息嗎?
那他打探到了什麼啊?
於是陳馥野開始回想她剛剛究竟說了些什麼。
……
好像還真說到了地皮的事情。
但是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他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想不明白。
經過那兩次跟金行雲的接觸,陳馥野覺得,跟他們battle不能太動腦子,因為對方其實沒什麼腦子,所以自己動腦子的話反而會輸。
所以她決定先不想了。
……
兩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