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勇敢地直視著他,眼裡像燃燒著一團火, 灼傷了他的眸子。
魏珩垂眸避開陳末娉的視線,有些不敢相信:「我這三年, 一直是這樣嗎?」
「你自己做的, 你不知道?」
陳末娉的聲音像一記沉悶的鍾, 不等男人回答,一擊接著一擊:「你先前問我為什麼要同你和離, 其實我也有想問你的話。」
女子定定地凝視著他:「你當初,為什麼要同我成婚呢?」
「切,真是,太不行了。」
如她意料之中的,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屋門被重重關上,聽著那陣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陳末娉眨了眨眼,壓去湧上眼底的酸澀。
這個問題,難道就這麼難以回答嗎。
他當初是覺得薛茹淮嫁了人,他娶誰都一樣,還是覺得,這些喜歡他的人裡面,她算是最好的那個。
不過如今在意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陳末娉逼迫自己不去想,她在用一種果決的方式,把魏珩這個騙子剝離自己的生活。
「玉琳!」
她大聲喚道,待玉琳進來後,指了指男人留下的外袍:「快拿去扔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些泥地,還想往我屋裡鑽。」
說完,她又道:「把屋子全部打掃一遍,不要留下任何陌生人的氣味。」
什麼木質香,明明是臭木頭!
*
頭一夜魏珩走得果決,陳末娉倒是沒想到,次日他居然還會來。
儘管不是他本人來的,但魏丁是他的貼身小廝,通傳的話就是他的意思,和他本人來也沒什麼區別。
「去首原山幹嘛?」
首原山剛剛下了大雪,冰天雪地的,能把人活活凍死。
「侯爺難不成要用我做誘餌,吸引賊人?」
想來想去,好像就只有這一個可能。
魏丁賠笑:「怎麼可能呢,夫人真會開玩笑。侯爺是怕您被擄之後受了驚,對身子骨不好,想帶您出去散散心。」
帶她出去散心?
陳末娉正在飲茶,聽到魏丁這麼說,沒忍住,噴了他一臉。
「快給他拿帕子擦擦。」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急急忙忙遞上帕子,陳末娉看見魏丁把臉擦乾淨後,才繼續道:「開什麼玩笑,侯爺這麼多年都沒想起來帶我去散心,現在想起來了?」
大冬天去爬首原山,她是嫌棄地龍不暖還是嫌棄被窩不軟,要去山上受罪?
女子乾脆拒絕:「我不去。」
魏丁似乎也覺得大雪天去山上不太安全,沒有再勸,訕訕離去。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陳末娉沒放在心上,只當是自己不再忍耐釋放天性後引得魏珩也發了次瘋。
可是次日,魏丁又來了,這次不是他一個人來的,還抱著一個旁的東西。
巴掌大的小白狗在魏丁手裡乖乖團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張望著外面的世界。
魏丁獻寶似地把小白狗往前送了送,讓陳末娉能更大程度上觀察到這隻小白狗柔軟捲曲的毛髮:「夫人,您瞧,這是波斯送來的小洋犬,據說可靈性了,幾天就能認識主人。」
像是在回答魏丁的話一般,他剛說完,小白狗就衝著陳末娉,軟綿綿地叫了兩聲。
玉琳在一旁眼睛發亮,期待地望向陳末娉:「夫人......」
「你想要你就留下吧,我不要。」
玉琳連忙擺手:「夫人說得哪裡話,您不要,我也不要。」
魏丁臉上的笑容僵住,不敢相信般地又把小白狗往前舉了舉:「夫人,您瞧瞧這小狗吧,多可愛啊,讓它在這淑蘭院中同您做個伴也好啊。」
陳末娉擺擺手:「不要,我不喜歡狗。」
「啊?不喜歡狗啊。」
魏丁撓了撓腦袋:「好吧,我知道了。」
魏丁抱著狗走了,留下陳末娉莫名其妙。
他先前送自己的東西不是山參就是海參要麼就是各類山貨補品,最多在遠行後才能記得帶點當地土特產,一點心意都沒有。
那死男人莫非真的精神不正常了,送她狗幹嘛,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