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們這還要繞多久啊?要命了,感覺再繞一會兒,我就要吐了。」何瑜打開車窗,把頭靠在車窗上透氣。
這山路也走得我腦袋犯懵,就摸到後排趴在何瑜身上往窗外張望透氣,這點微不足道的新鮮空氣對我倆還是有點作用的。
司機看我倆擠在同一個窗戶,笑著說:「再忍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果然,他說完這句話,我就看見半山腰出現了一排低矮的白房子,院子裡已經停了許多輛車,牌照看上去應該都是從各地來的停在這裡補給休整的遊客車。
車隊停下,田雨青下車和老闆遞了根煙,然後老闆就喜笑顏開地揮手示意我們往後院停,路過兩人時,我聽到他們在用當地話攀談著些什麼,反正我一句沒聽懂。
路阿爻開始在前排收拾背包,車剛在後院停穩,他就裹著睡衣拎著背包下了車,我和何瑜也開始整理東西,我倆默默拉上了各自的羽絨服,提著行李跳下車。
「這地兒有點偏啊,小甘同學,晚上睡覺可要記得把門窗鎖好,不要被鬼抓走哦。」何瑜勾住我的脖子,開始講各種鬼故事恐嚇我。
我白他一眼,把他推開:「我粗皮爛肉,女鬼看不上,女鬼還是比較喜歡你這皮膚細膩型的,放心吧,我絕對躲得遠遠的,不打擾你們。」
「你他媽怎麼敢的,丟下我跑你還是不是兄弟?」何瑜打我一巴掌,我毫不示弱又還他一巴掌,然後我倆就一邊撕扯一邊上樓,把幾名收拾裝備的夥計都逗笑了。
這貨他媽的前幾天跟我不熟的時候還知道收斂,熟了以後就是瘋驢一個。
第15章 隧洞
休整一夜,田雨青帶我們來這地方就是一個小民宿,晚上大家圍著大圓桌吃飯,路阿爻去了主桌,我本來和何瑜好好的躲在一旁夾菜,田雨青找人又把我們叫到主桌上吃。
我不好推辭,磨磨唧唧地過去。主桌在包間裡,進門我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然後就見偌大的桌前圍坐著田笑、田聽寒、田雨青、譚裘和路阿爻,另外還有兩個生面孔。
這氛圍,能吃得下去才怪!!
譚裘在包間裡叼了根煙吞雲吐霧,他抱著雙臂不吭聲,我一開始真是抱著吃飯的心思進來的,但是我夾了兩筷子青菜後發現實在是食之無味,就打消了今晚好好吃飯的念頭,開始偷偷觀察這幾個人。
田雨青穩穩噹噹坐在主位,他弟弟田聽寒坐在他身邊,絲毫不敢造次,和外界傳聞中田聽寒囂張跋扈的人設完全不符,我果斷猜測田家的大權必定和田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了。
路阿爻剃了鬍子換了衣服,白色外套看上去還挺保暖,他身邊坐著兩個我不認識的中年人,一個戴眼鏡,面容瘦削,眼神卻堅定有力,氣質上比較儒雅。
另一個對比他就有點潦草了,小眼睛,頭髮有點稀,我覺得他未來禿頂的可能性比較大,穿著一身薄款羽絨服,全桌就他一個吃的香,絲毫不被這氛圍感染。
何瑜用手肘悄悄戳我,趴到我耳邊說:「看見沒看見沒,那個戴眼鏡的認識不?史學泰斗伍一黎,之前在985當教授現在不幹了,跟著跑了好幾個大項目,牛的一批。」
我不認識這些何瑜說的考古界名人,也對他們這些大教授不太感興趣,我大學專業跟考古打不著邊,能跟他們接觸到的機會可能僅限這一次冒險,所以不管他們再厲害、地位再高,放我這裡都是「學者」和「禿頭」。
何瑜還想繼續跟我介紹,卻聽田雨青咳嗽了幾下,顯然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何瑜就聳聳肩閉了嘴,還對我做了個拉鏈拉嘴的手勢。
譚裘難得眉頭緊鎖:「這塊的山勢都被他娘的挖煤挖平了,看一上午,眼都看瞎了也沒看出個什麼道道,明天還得再去看一遍,再不濟只能用羅盤一個一個山頭看了。」
田雨青拿出一個本子翻開,上面用鋼筆標註了什麼東西,本子划過我眼前,我稍微瞥了幾眼,發現上面畫了很多條線和圈,雜亂無章,不知道各自表示的是什麼。
田雨青說:「明天早上我帶幾個人去大通河,你往我定的這個方向看,應該不會錯。」
禿頭教授終於從他的餐盤裡抬起頭,他嗦著嘴裡的粉絲說:「早晨我出門遛彎,聽見幾個老鄉在討論什麼骷髏人骨的事,當時你們還沒到,他們當地話我也聽不太懂,如果你們沒法確定龍脈,問問當地人應該也是個方向。」
田雨青和譚裘皆是一愣,他們對視一眼,田雨青就馬上眼神示意身邊坐著的一個夥計,結果還不等夥計出門,路阿爻就把人叫住了:「這件事,我剛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