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將衣服輕輕一搭在椅背上,又順手將剛才白逸興放下的丹藥放到了桌上。「衣服還給師兄,丹藥也留給師兄好了。」
向宋清川眨了眨眼, 方昱初就直接離開了宋清川屋子。還沒等宋清川出聲阻止, 目光中就只剩下了他的翻飛的衣角。下一秒, 連方昱初的衣角也不見了。
宋清川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椅上的衣服化為灰燼,下一秒就消散了。既然是方昱初不要的東西, 留在他手裡,也沒意義了。
而方昱初剛出了宋清川的院子,卻也不想那麼早回屋。現在正是白日,便上了靈劍,飛往了衍秀峰。
和上次他來時的人聲鼎沸不同,現在的衍秀峰卻是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弟子。
方昱初皺著眉在書院轉了幾圈,沒等他繼續尋找,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叫喊,「誰在那裡?出來!」
又一人從遮天的樹木後方極速而來,還沒有看見人的正臉,就一掌死死按住了方昱初的肩膀,「說!這個時間,你來這裡幹什麼!」
方昱初只順著他的力道將手向下一摁,兩手一用力,身後那人便被按倒到了地上。可等方昱初看到那人的眼睛,才訕訕地收回了壓制著那人的手。
方昱初將地上人拉起來,試圖想要避開那人盯著他看的目光。
那人的眼神卻是越來越不對勁,直到看到方昱初耳上的耳釘時,才恍然大悟一樣,「是你!」方昱初摸摸鼻子,「是我,我也進銘霄宗了。」
直到這時候連霏想起來了那個被湖水拖入湖底的少年,近一年時間未見,當初只是驚鴻一瞥,但這張臉卻還是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裡。
在連霏眼中,方昱初是因為自己不夠強才被捲入到當時那危險的境地,就算最後大師姐將他救了出來,他也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眼前,連霏還是心懷愧疚。
「嗯,你也進了銘霄宗了,這很好……」
「好巧,沒想到還能在這裡又看到你!」方昱初見連霏沒有追問他為什麼在這裡的意思,又熱情起來,「我今年剛入門,還不足一月。」
被方昱初這麼一岔開話題,連霏已經忘了自己本來想問的,喃喃道,「也對,這個時間段……你準備弟子大比了嗎?」
也不怪連霏那麼關心弟子大比。
銘霄宗弟子大比並不是普通的比試而已,不乏有因為在比試當中一舉奪魁而一步登天的少年英才。參加比試的弟子輕則會獲得靈器和丹藥,重則直接直接拜入長老門下。
也正是為了準備弟子大比,先前在這裡上課的弟子都已經早早回去自行準備了。
方昱初自然點頭,「準備好了,無論是劍還是我,自然最好的狀態。」
連霏一看他這副輕巧的臉色,就知道方昱初是完全沒有準備,無奈道,「護甲準備了嗎?靈丹靈藥呢?」
看著方昱初一片茫然的神情,連霏焦急起來,「一點都沒有嗎?我現在就帶你下山去買!」
剛說完這句話,又掃了一眼方昱初空蕩蕩的腰間,「算了,你不用買了。我給你,你現在跟我來!」
連霏拉著方昱初就想跑,可是一拉竟然沒有拉動。回頭一看,方昱初笑道,「這又不可能是為我提前準備的,要是給我了,你用什麼?」
沒有等連霏繼續說話,方昱初接著道,「沒事,我有辦法!」
連霏雖然不信,但是看方昱初一副自信的樣子,也不好直接打擊他。
只有最天真的弟子才會不在大比中使用靈器,相信可以憑自己手中的劍打敗對手。可目前賽場上,連防禦性靈器都已經是最基礎的了,更別說有一些人則會直接將符咒帶上場來。
見現在勸不動他,也只得打算等到比賽那天,在他受傷之後再幫他好好療傷,也是連霏能做到的最多了。
方昱初看著連霏這個樣子,卻也不好意思和他解釋自己的身份了。見這裡既沒有上課的弟子,連霏也沒有了要說的話,便笑著擺擺手揚長而去。只留下連霏看著他的背影,恨鐵不成鋼。
直到比賽當天,連霏也是黑著臉早早的到了場地。旁邊的春藹和層嵐也打著哈欠跟了過來。
春藹剛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搖搖晃晃的說道,「咱們的不是明天才比嗎?我以前也沒發現你對今年新入門的那個五師叔感興趣呀?」
連霏倒也沒有逼著他跟著他前來,但是既然有熱鬧,他怎麼會不來湊一下。
層嵐抱著劍冷臉站在一旁,他也沒想到明天就比試了,這兩個人今天竟還有如此的閒情雅致。
連霏看都沒有看春藹一眼,「和五師叔有什麼關係?是咱們當時在那個洞穴里遇到的弟子,他也到了銘霄宗了。」
春藹先是詫異了一下,又恢復了剛才懶散的樣子,「那倒是應該來看看。倒是希望他不會和五師叔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