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少主不必客氣。紅纓只是照例,收取這落雪院的租子罷了。」
「只希望小少主能如期繳納,不要貴人多忘事了就好。」
語氣中,紅纓帶上了幾分自傲和顯而易見疏離,似乎沒有把少年放在眼裡。
「至於多餘的話,紅纓看還是免了。您的劍招目前可還傷不了我分毫,也不需看低了紅纓。」
曾經在柳域面前的低順,如今消失地一乾二淨。讓人絲毫看不出來。
「……」
在稍刻的靜默之後,紅纓似乎沒有一點兒要走進落雪院的自覺。
她只是站在已經潮濕不堪,漸趨腐朽的木門前稍稍停留。連越過門檻的想法都沒有。
而少年站在一片白色的雪地中,也僅是微微一愣,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
他面對看不見臉的紅纓,露出自己靦腆和青澀的一笑,以及呼出顯得有些傻乎乎的白汽。
少年似乎對這個場面已經見怪不怪。
在這冰天凍地環境中,全當是為了避寒,暖暖身子算了。
葉舒凡這樣想著,然而他的話卻已先一步吐露出。
「好好,還阿姐稍等一下。舒凡立馬向夫子報!不會耽誤了阿姐的時間。」
隨即不等紅纓回答,他在立馬跑向院子深處的書房。那裡有照顧了他六年的掛名「夫子」。
奔跑中,像是想到什麼,少年抬頭看向一瞬間陰雲密布,預兆著不詳的天空,笑得無比燦爛。
乖巧的表象被撕破,在無人得見的地方,少年呢喃自語,隨即露出一張充滿狡黠的笑容,像極了一隻計謀得逞的狐狸。
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機會嗎?
既然那些柳家人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把他趕出柳府。在飯菜中下盡各種毒藥,希望他經脈盡斷,靈根被毀,頂替他的名額。
由此讓他葉舒凡放棄修道,成為一個舞文弄墨的普通書生。
那他葉舒凡何不以天為紙,以地作硯,用自身為筆,書寫一番血色呢?!
下一秒,葉舒凡壓抑住自己心底快要衝出牢籠的黑暗,選擇了靜待時機,緩緩走進那個空無一人的書房。
在窗前的雪色交相輝映之中,原地只留下兩個空洞無比的黑影。
枝幹上的那片潔白的雪梅,最後還是隨風飄搖,緩緩落下。掩埋在泥土中,似乎不曾出現。
——摘取自《狂傲仙途修仙傳》原文
「看來這最基礎的一關也困住了不少人。如此看來,這走上修仙的道路,可謂是千萬里挑一,更上一層樓。難上加難啊!」
「誒誒,你瞧那個人。居然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支撐不了。這不,只好灰頭灰臉地出來了。哈哈,我看這就是自不量力。」
這時候靈塔之外,聚集了許多人。紛紛擾擾,魚龍混雜,各色各樣的衣服都有。其中也不乏無所事事來這裡吹噓的人,十句話九假一真。
「這些人可真沒用。今天可算是讓咱們平白無故觸了晦氣。改明兒,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家娃的厲害。」
期間不久出來一個被靈塔送出的半路修士,就會引起一陣的嘈雜。基本上都是批判他們的話,少有鼓勵。
「唉,來年…來年。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有沒有來年那個機會看到你拜入仙宗,光宗耀祖嘍。」
避開人群,在昏暗的小巷中,一個白髮老者無奈地搖搖頭。
他嘆息出聲,語氣中滿是失望,然後宣洩情緒似地用拐杖敲打地面。
見無人應聲,最後老者實在受不了,用拐杖輕打自己身側恨鐵不成鋼的人。
而此刻他的孫子卻沒有辦法做出反應,此刻直愣愣地倒了下來,整個人成為一具乾屍,被吸盡了所有靈氣。
「輝兒,輝兒!」
老者先是一愣住,身體哆哆嗦嗦地靠近乾屍,心底充滿了絕望。
他撕心裂肺地呼喊出聲,最後只能支撐不住地摔倒在地上。
同一時刻,靈塔四周各個角落充斥著哭喊聲。他們都是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親人,活生生地變成了一具乾屍!
……
靈塔內,突然所有的修士都似有所感,紛紛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包括處於陣法邊緣的各宗門的記名弟子也受到了影響。
「有叛徒,靈塔之內有叛徒啊!」
其中一個弟子雙眼溢血,靈魂和**撕扯著,只能遵循著本能在地上摸索著靠近靈塔。
「嘶啞嘶——」
沒想到當魔氣接觸到靈塔之後瘋狂掙扎,最後更加迫切地吸取養分,因此加速了他的死亡。
而魔氣擺脫危險後,吃飽喝足地遊蕩著,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
「師兄救命,長老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