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所展露出來的狠勁與心性,讓柳沁不得不被他所折服,甘願為他力排眾議,一舉奪得參比資格。
但如今再看到葉舒凡站在人群之中,身形清瘦,略顯沉默的性子,柳沁原本堅定的想法開始有些動搖,心底里忍不住長嘆一聲。
「阿沁,你是在擔憂葉家那個小少主嗎?」
秦紫溪在場的另一位女性掌權人,面戴輕紗。目光從柳沁微蹙的眉頭上掃過,她便知道了自己好友在為何事感到憂愁。
略帶安撫意味地覆上柳沁的手,隨即秦紫溪柔聲輕笑道:
「你呀,就是平時用心操勞的太多了。你既然答應了他,那就要相信他有能力,也有信心在這場比試中取得佳績。」
「唉,紫溪。你說的這些話,我心裡都明白。可是如果他遭遇什麼不測,我又如何好向他們交代啊。」
柳沁內心還是有諸多顧慮。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有辦法再去改變什麼。
而一直被柳沁時時關注著的葉舒凡,卻不知她對自己的萬分憂慮。
葉舒凡此刻化名葉清越,身穿柳家旁支弟子的練武服,眼眸潦黑深邃,神情專注地望向前方,身負一柄再尋常不過的鐵劍,此刻內心卻沒有多少波瀾。
如果現今柳域在此,定然會感嘆一句,曾經跟在自己後頭的小孩,如今已經初具日後主角那般俊美的模樣。
在前一晚,葉清越已經能夠將神識之力完全掌控,可以自由地進出識海,不必依靠重明鳥從中協助。
如果說在兩天前,葉清越練氣五層是虛浮不穩的,而他的修為經過反覆的夯實,如今已經變得異常紮實,為今後築基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因此,他神情淡淡,毫無畏懼。
「誒,這位小兄弟。我怎麼感覺之前沒有遇見過你呀。看起來頗有些面生啊。不知如何稱呼?」
旁邊一個看起來胖胖的修士,似乎是被他與眾不同的氣質吸引了,朝向葉清越笑容可掬,兀然開口搭話。
他同樣身穿柳家旁支弟子服裝,親和力十足,怕葉清越心有顧慮,於是率先介紹自己道:
「我叫柳知樂,知足常樂嘛。也是從旁支里選出來的人。不過我是丹修,可能沒有小兄弟你們這般厲害。」
「葉清越,我的名字。厲害的是其他劍修。我也只是僥倖得到了家主的賞識,實在是不足為道。」
面對柳知樂極具恭維性的話語,葉清越眉目含笑,其中卻沒有一絲得意忘形的模樣。
經過了在識海當中,度日如年的漫漫苦修,他的心性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就如同打磨了許久的黯淡玉石,終於顯露出了自身的光彩。葉清越整個人開始變得內斂與成熟。
「哈哈哈。葉小兄弟,你說出的這些話,就顯得有些太過于謙虛啦。你看,我們如今能夠站在這演武場上,就證明我們已經不凡了。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顯然,相比較葉清越自謙的態度,柳知樂顯然表現得要開朗樂觀許多。他拂了拂身上的灰塵,笑眯眯地看向高處坐著的各位掌權人,緩緩說道:
「不知道這場比試如何開始?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嗯。我也很期待。」
葉清越抬起頭,目光灼灼,同樣投向遠處,輕撫腰側觸感良好的萬獸牌,直至有某位掌權人宣告這場比試的正式開始。
「諸位,本次比試即刻開始。」
最後依舊是由資歷最深的上官家家主,上官淵出面,他站立在演武場遠處的高台之上,神情肅然,頗具威嚴,凝聲喝道:
「相信在場的每一位修士都知道,此次比試意義非凡。還望大家全力以赴,一展我們涼州翹楚的風采。」
「與此同時,在這演武場上進行的一切比試,均講究一個點到為止。
若是誰敢目無法紀,擅自殘害他人。必將嚴懲不貸,逐出所在家族,永世不得參加宗族大選!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金丹期實力的加持,足夠讓在場的所有小輩聽清楚他說的每一句話。
「這……這次的懲罰會不會太過於嚴厲了。各個家主也太狠心了吧。」
「誰知道呢。為了獲得秘境進入的名額,說不定有傻子看不清局勢,會不擇手段,選擇貿然出手呢。」
站在演武場上許多人神情頗有些訝異,面面相覷。
他們三五成群,相互之間竊竊私語,紛紛認為定下如此嚴重的懲罰,根本是多此一舉。
各大家族的翹楚自覺地站在一起。許多小輩之間已經毫不掩飾,開始交換起自己所收集的,關於這場比試的小道消息。
但很顯然,能夠做到這樣的家族還是少數。多數大家族的小輩內部離不開勾心鬥角。
哪怕是柳域所在的柳家,也不例外。
「呵!兩個廢物。也配和我們嫡系的人一起參加比試。果然,家主還是太過心慈手軟。居然給你們這些下等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