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中的貪婪之色毫不掩飾,視線趁機頻繁在兩人身上掃過, 令人頓時升起一股被毒蛇舔舐過的噁心感。
從葉清越背後的鐵劍, 最後落在柳知樂腰間繡著丹修雲紋的儲物袋上。
柳順原本傲慢的神情頓了頓, 霎時間眸子一亮,緩緩開口道:
「不過……就算我們答應這賭約又如何?」
他目光炯炯,盯著柳知樂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意有所指地說道:
「事到如今, 你旁邊這位道友,可還沒同意呢。」
話里話外,柳順的心思很明顯。他看上了柳知樂身為丹修所積累的各種丹藥和煉丹之法。
這場賭約必須由他們四人一齊參與, 缺一不可。
「既然葉小兄弟都答應了。那我柳知樂也不妨捨命陪君子,定將當仁不讓!」
柳知樂的神情異常堅定, 往前踏了一步,遮擋了柳順熾熱的視線,與葉清越並肩而立。
似乎是被葉清越身上透露出來的自信所感染,柳知樂一改當初猶豫不定的模樣,果斷力挺葉清越,言語之間完全是發自肺腑。
「好。很好!那我們四人的賭約就此定下。」
見葉清越和柳知樂果然跳入了他們設下的陷阱,柳順眉目之間充滿了饜足的神色。
臨走之前,他的視線還不忘落在旁邊神情淡然的葉清越身上,一字一句地重申道:
「天道可證,誰都沒有辦法違背這個賭約,否則定當因果纏身,死無葬身之地!」
「好啊。我同樣很期待那一天。」
面對柳順略帶挑釁的話語,葉清越的眉梢一挑,嘴角微揚,沒有繼續爭辯什麼,而是順勢應下。
而柳家其餘的兩位嫡系弟子,見葉清越面對柳順和柳俊義兩位強者的挑釁,竟然如此淡然自若,也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不過他們對葉清越的關注,也僅僅停留於此,最後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次比試所採取的規則,與四年之後的宗族大比相同。它們都是以守擂賽的形式舉行。
全場一共有「金木水火土」五個擂主之位。而其他的修士可以選擇任意一個最近的擂台進行攻擂,失敗者則淘汰出試,不再具有比試資格。
而剩下的五位擂主之間會進行最後一輪守擂賽,由此角逐出此次比試真正的魁首。
「葉小兄弟,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儘管葉清越表現得面不改色,抬眸看向演武場上距離他們最近的火擂台,但柳知樂的內心依舊十分擔憂。
他拍了拍葉清越的肩膀,努力掩蓋住微微有些發顫的身體,語氣故作輕鬆,安慰道:
「實在不行,還有我在呢。」
「嗯。我知道了。」
葉清越明白柳知樂的顧慮,內心長嘆一聲,最後沒有為自己多辯解什麼。
他輕撫腰側的萬獸牌,眸若燦星,打算用實際行動來向柳知樂證明自己的實力。
「金木水火土。五個不同方位,五個擂主之位。不知道是誰會成為這首位擂主啊?」
「要我看,不管誰是首位擂主,最後留在擂台上的人,絕對是來自林家!」
「諸位快看!水擂台上面好像有一個人站上去了!想必那就是今天的首位擂主。」
正當台下的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聲驚呼打斷了周邊的嘈雜,看向那人口中的水擂台。
「在下陸家陸知遠,主動請纓成為水擂台首位守擂人,為諸位拋磚引玉。」
陸知遠眉目清秀,氣質柔和,手拿潑墨摺扇,身穿陸家嫡系弟子的服飾,獨自站在水擂台上,抱拳示意,笑眯眯地說道:
「還望台下的諸位手下留情。」
「呵!不過是個陸家的繡花枕頭罷了。多說無益,還不如手底下見真章!」
一個體型壯碩,身高九尺的修士,面目猙獰,語氣中滿是對陸知遠的不屑,手上拎著笨重無比的流星錘,大聲喊道:
「就讓我張水蘇,率先會會你!看看你這擂主到底有幾斤幾兩!」
他往手中隨意吐了兩口唾沫,將流星錘重重一砸,氣勢洶洶地跳上了水擂台,打算向陸知遠發出挑戰。
而陸知遠面對這位氣焰囂張的對手,卻顯得異常淡定,依舊保持著笑眯眯的和善模樣。
「咚咚——」
張水蘇行動的步伐十分緩慢,手臂上的鐵鏈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但揮動流星錘的速度卻異常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