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怕。我們沒奪得幽泉凝魄蘭沒事。這不是還有天衍宗的那傢伙嗎?」
接著,他語氣中充滿不屑,漫不經心地向自家小弟解釋道:
「那人貪婪成性。我們只是許給他一點小好處,他便對我們言聽計從。這種忘恩負義的傢伙,想來不會讓我們失望。那紫霄煉魂鼎,我們定能到手!」
柳域隱藏在暗處,靜靜地聽完這段對話,心中略微思索一番,便反應過來。
這兩人的另一個目標,正是在拍賣場上自報家門的那兩個天衍宗修士。
*
與此同時,在城外的荒郊野外,月色灑在一片荒蕪的草地上,氣氛卻如同寒霜般冰冷。
為首的殺手,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從眼角斜劃至嘴角,在慘白的月光下,那道傷疤散發著森冷的光芒,仿佛是地獄的入口。
他手持一柄利劍,劍身繚繞著詭異的黑色霧氣。
霧氣中隱隱傳來悽厲的鬼哭狼嚎聲,仿佛是來自九幽地府的冤魂在哭訴。
「小子,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交出紫霄煉魂鼎,可留你全屍!」
殺手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喻師兄,你快走,快走啊!」
陳冠清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手中的劍招毫無章法地揮舞著。
「咳咳……!」
靈力過度消耗讓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殷紅的血跡順著嘴角流下,在他蒼白的臉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令人心顫。
「不行……我不能拋下你一個人走!冠清師弟。」
喻逸之心中充滿掙扎。正如當初預料的那樣,他們遭遇了心懷不軌之人的襲擊。
但敵人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看著陷入絕境的師弟。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以自己金丹期的修為自爆,與敵人同歸於盡,或許還能為陳冠清爭取一線生機。
喻逸之咬緊牙關,將自身全部的靈力化作一道劍陣,試圖在最後時刻護住陳冠清的性命。
然而,就在他準備引動靈力自爆的時候,卻沒有察覺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師弟陳冠清,正悄悄地繞到他的身後。
「喻師兄,對不起了!」
陳冠清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帶著一絲決絕與瘋狂。
他將喻逸之當初贈與自己的佩劍,附上充沛的靈力,狠狠地刺向了喻逸之的後背。乾淨潔白的衣袖頓時沾染了許多刺目的紅。
隨即,陳冠清眼尾的那一絲淚光頓時消失不見。他的雙臂不停顫抖著,直至將那把利劍隨意丟至一旁。
「咳——!」
剎那間,喻逸之修煉多年才結成的金丹被震碎,他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前撲倒。
一切發生得太快,喻逸之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頓時噴出大量的鮮血。神情哀婉,下意識地想要吐出一句帶著安撫意味的話語,口中不斷重複著那幾個字:
「冠清,冠清別怕……」
「師兄還在這裡。」
師兄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儘管在瀕臨死亡的最後一刻,喻逸之也沒有對陳冠清的行為多指責些什麼。
他大抵是認為,陳冠清只是太過懼怕死亡,驚慌之餘才出此下策。
不過,陳冠清的真實想法顯然並非如此。
看著倒在血泊中,如此狼狽至極的喻逸之,陳冠清緩緩蹲下身,站在他的面前,眉梢微微一挑,平常清秀的面容此刻變得無比的猙獰和昳麗。
「喻師兄,沒想到你還有今天吶……」
隨後,他伸出刺眼的紅舌,在細膩的唇瓣上輕輕滑過,用如同對待愛侶般繾綣卻又透著瘋狂的口吻,朝著喻逸之緩緩說道:
「這紫霄煉魂鼎,我確實很想要……但這還不夠,我有更想要的東西。」
「那就是你喻逸之作為弟子,積攢下來的所有法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受到了師尊和李聽寒師兄多少的厚待!」
「我心心念念的紫霄御靈劍,即將孕育出劍靈。我只是隨便說了幾句,你見我開心就把它送給了我。」
「你永遠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當你把它棄如敝屣,再轉而交給我的時候,我有多恨你!」
憶起過往那些屈辱的經歷,平日裡最受寵愛的小師弟,臉上的神情越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