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飢餓了七天七夜,準備大快朵頤的野獸。
唐乃低下頭,想著如何向對方求饒,視線有些游移:「記得……」
洪正元借著一點燭光,看著唐乃挺翹的鼻尖,還有微腫的雙唇,喉嚨一動:「那都是靳驍在發狗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不,你一定要和他一般見識,最好以後再也不理他!」
唐乃點了一下頭。
洪正元對視線游移了一下:「至於我……我也是,我、我其實也不是一時衝動,我就是蓄謀已久,不是,我就是盯上你好久了,唉,也不對。」他咳了一聲,感覺自己越說越怪了,乾脆破罐子破摔:
「我就直接跟你說了,你也知道你自己這樣……也怪不得我們像是野狗一樣都想、都想啃一口。反正我是真心實意的,我不管他們兩個人怎麼想,以後我就是、就是盯住你了,誰也改變不了我的……」
他話音未落,唐乃突然問:「那你們要一口把我吃掉嗎?」
「啊?」
唐乃又問:「你是要吃掉我嗎?」
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這樣說是在行使餐前禮儀嗎?
洪正元瞬間卡殼,吃掉?是什麼意思?對方又不是食物他怎麼會吃掉,難道是……看著她發軟的面頰,因為套著顧清道白色衛衣露出的纖長脖頸,像是在糯米紙里被扒出一半的糕點,仿佛微微用舌頭一卷,就能刮下一片甜蜜來。
他的嗓子瞬間冒火,原來是這種「吃」嗎?
他瞬間喘了一口氣:「倒也不必說得這麼直白……我確實有這個意思,不對,我是想,哪個男人不想,但是現在說這些太早,等、等你心甘情願的時候,我、我們再談論這個話題。」
唐乃鬆了一口氣,看來一時半會不會被吃光光了,洪正元真是個好說話的人呢。
唐乃道:「到基地之後,你就可以吃我了。」
「到基地後?」
洪正元有些消沉,雖然現在離官方基地不是太遠,但是路上因為天氣原因,別的異能小隊伏擊等原因,還會浪費不少時間,對方如果那個時候再給他答覆,那他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況且,靳驍已經「吃」過一次了,但是他只嘗到了一點甜蜜,心下就有些委屈。
唐乃看他不願意,想著作糖不能太得寸進尺,於是道:「如果你等不及的話,現在就可以吃一點。」
她站得板板正正,閉上眼:「只要不咬我的四肢就可以,我還要走路呢。」
現、現在就可以吃?
洪正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然而看著唐乃閉上眼,乖巧的模樣,雙腿立刻軟了。他趕緊用手撐住牆面,不自覺吐出一口熱氣。
「艹……」
他的喉結一動,視線一寸寸地從她的臉滑到她的唇瓣,微腫,像是軟爛的桃子,等人微微一吸吮就能連肉帶汁地放進唇齒里咬爛,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剛要靠近,就看到她唇瓣上的齒痕,咬得那麼深,他的氣息一靠近,她的唇瓣就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洪正元的視線一暗,呼吸從她的面頰來到脖頸,芳香馥郁,白得扎眼。
似乎微微用虎牙一嗑破,就有甜蜜汩汩流出。他的呼吸一窒,不自覺埋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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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正元出去的時候帶著滿足,唐乃跟在他身後,所有人的視線立刻射了過來,靳驍雙手插兜,氣息尤為壓抑。
好在唐乃面上沒有異樣,唇瓣沒有更腫,氣息也沒有凌亂,只是衛衣的領口更緊了些。
唐乃叫顧清回去睡覺,李曉慧、陳虎和王雅幾人顛顛地跟了上去,幾人一走,霎時間大廳安靜得可怕。
靳驍借著火點燃一根煙,白煙裊裊沒有人說話,洪正元一屁股坐下,好心情地用唐乃的水瓶喝水,池境看不出他們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嗅到洪正元身上的甜味。
這代表……他們有一段時間,距離是十分之近的。
「你和她說了什麼?」
池境看似不經意地問。
「沒什麼。只是向她道歉,今天讓一隻大老鼠咬了她,我還保證以後不會這樣了。」
「就只是這些?」
「就是這些。」洪正元回頭,舔了一下自己的虎牙:「不然還能有什麼?還是你想聽到什麼?」
池境推了一下眼鏡,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不會再惹她哭就好。」
洪正元冷哼一聲。
「我睡了。今天晚上我就睡在門口,防止哪只老鼠偷溜進去咬人。」
靳驍徐徐吐出一口煙,笑了一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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