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驍道:「那今晚咱們三個守夜。我還要等周平兩人的消息。」說著,看向陳虎和李曉慧兩人:「杜寒和方愈就只有四個人看著,我不放心。你們兩個多警醒些。」
曉慧和陳虎依依不捨地看了唐乃一眼,失望地起身:「是,老大。」
靳驍垂留下眸子,在唐乃的身側留戀了一瞬,道:「走吧。」
洪正元垮著臉,有點不甘心。但想到靳驍今晚也不能睡在唐乃邊上,又有點平衡。
「說好了三個人守夜,你們可都不許裝作上廁所偷溜回來啊,我看著你們呢。」
池境一笑,「我要是偷偷地,你們誰都不會發現。」
「艹。」
三個人似乎一如往常插科打諢,但是燭火搖曳,每個人臉上的笑意只恍惚了一瞬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所有人解散後,顧清叫住最後一個離開的池境,問:「怎麼樣,找到起死回生的藥了嗎?」
池境背對著她,微微抬起頭,他眯起眼:「沒有。反而變成了另一種更嚴重的病。」
說完,瞬間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唐乃和顧清。唐乃揉了揉眼睛。
「池境生病了嗎?」
「沒事。」顧清摸了摸她的頭,讓她躺下,「末世里哪有不生病的,你不用管他們。」
唐乃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旁邊:「那今晚就剩你和我了。」
顧清一笑,躺在她身側,蓋住她的眼皮。「有沒有他們都沒有分別,我一直在。早些睡,等風雪停了就能到官方基地了。」
唐乃閉上眼,算了算時間。想著好可惜,不能吃到顧清親手炒的菜了。
夜晚,除了風雪聲和火堆燃燒的聲音,教堂內寂靜得可怕。
方愈被綁在牆角,他的耳朵和眼睛以及嘴巴都被堵上,雙手被縛在胸前。被封去大部分感官之後,又身處寒冷里,他這具身體早已虛弱。然而很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害怕。
他知道唐乃就在不遠處,雖然無法靠近,但只要微微一低頭,就能嗅到手上殘存的甜香。
也許靠這點香氣,能做一個美夢……
方愈剛閉上眼,就聽到腦海里傳來一道聲音:「睡不著?是不想睡,還是在回味她身上的味道?」
方愈猛然一驚,對方接著說:「別動!我的聲音,你還聽不出來?」
「隊長……」
他無聲地張口。以前聽他們說過隊長的精神力很強,但沒強到和精神異能者一樣的高度,他只以為是傳言,原來是真的!
杜寒又在他腦海里道:「我剛才聽到了你和她的聲音,臭小子,敢動我的人。」
方愈的嗓子干啞,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無話可說。
他可以回答是一時衝動,但更多的是這幾天的壓抑,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
「我不是在找你算帳,而是告訴你。再堅持一下,挺過這幾天我們一定會贏的。」
方愈的眸光一亮:「嗯。」
杜寒微微動了動頭,看著他的兩個異能者比看方愈的嚴多了,瞬間抓住了他的頭髮:「別亂動,還想打什麼主意?」
杜寒被塞住了嘴巴,無辜地搖了搖頭。
得意吧、恐懼吧,更大的災禍還在後面呢。
唐乃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知道高烽的人接到了王雅和周平等人的消息。他們就在省城外。雖然遇到了極寒,但好在物資準備充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暫時不能和他們匯合了。
顧清道:「只要沒事就好。」
況且別看這個教堂暫時安全,但是暗潮洶湧。周平和王雅過來不一定有那裡安全。
唐乃坐在壁爐前,圍著厚厚的毯子和衣服,臉頰被火烤得微紅,但是背對著火光的那一面總是一會就沒了熱度,她一會覺得全身無力,一會覺得另一面麻木,於是顧清就不停地給她翻面。
唐乃被轉得有些暈,總覺得顧清像是在烤串。
「烤好了就把你給吃了。」
顧清笑著說。
唐乃從層層疊疊的衣服里探出頭,看著顧清做飯。
說是做飯,也只是用一些罐頭煮的麵條,但至少比以前的餅乾好很多。早上只有她們兩個烤火。凌晨的時候,風雪衝破了大門,雪花和冰霜如同伏地的大軍侵襲進了教堂之內,於是靳驍等人衝出去補救,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的臉被熱氣熏得有些發紅,顧清端起碗夾起一根麵條吹了吹:「嘗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