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雲雖然有耳聞陸崇鶴的脾氣,但感覺老友還是誇大了。
不過不管對方說得真假,她得帶著程心諾見到對方再說。
片刻,從裡面出來一個人。
那人圓臉長眼,看起來十分親和,也不失精明。
先是對老戲骨一笑,接著握住高凌雲的手:「高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對方名叫巴黎,是陸崇鶴的助理。別人都親切地叫他一聲「小巴」,但是有剛入行的都得叫他一聲巴哥。
陸崇鶴沒出來,倒把一個小助理打發出來了。
高凌雲皮笑肉不笑。
「西北風,圈裡混不下去了,來你們劇組打個秋風。看有沒有什麼職位讓陸導演給安排安排,我也能混口飯吃。」
巴黎笑眯眯地道:「您真會說笑。」
唐乃看向巴黎的身後,在監視器的後面有一個簡易的椅子,上面只放著一副眼鏡,旁邊的桌子上還有半瓶水,明明是簡單的擺設,卻讓所有人來往時莫名不敢靠近。
那就是導演的位置啊,好像比喪屍的包圍圈還要讓人害怕……
「小諾姐。」
「小諾姐。」
唐乃回神,才意識到巴黎是在叫自己,巴黎笑眯眯地道:「今天的小諾姐怎麼這麼漂亮,我們整個劇組都蓬蓽生輝了。」
唐乃不習慣別人這麼誇張的說話方式,但是除了人設之外的基本禮貌她還是要遵守的,於是她將花束換到左手,伸出手:「叫我名字就好。」
巴黎一愣,程心諾向來眼高於頂,今天怎麼對自己這個小助理這麼禮貌?看來她們今天是來者不善啊。他只輕輕握了一下唐乃的指尖,卻感覺手心好似陷入了一團綿軟,他一怔瞬間收回手。
「那可不敢,我一個小助理當不起。」
高凌雲問:「你們導演呢?」
說到陸崇鶴,巴黎先是長嘆了一口氣:「您也聽藍老師說了吧,剛才因為一個精心準備的長鏡頭因為演員的走位廢掉,再加上新找的男演員和女演員沒有張力,我們導演的臉色一天就沒晴過。他要是能發發火發泄出來也好,就是這個性格吧……也不怕您知道,怪得很。現在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平復去了,我還一時半會沒找著。這不得趕緊出來安撫大家,等著開工呢。」
高凌雲眸光一閃,搖頭笑道:「那這次沒能好好和陸導演說上話,真是遺憾。」
又來回拉扯了幾句,陸崇鶴始終不出來,高凌雲的眼底有些陰沉。帶著唐乃就要走。
唐乃踉蹌了兩下,看著手裡的花,遞給巴黎:「替我送給導演。」
巴黎一愣,笑著收下了。
只是在轉身的一瞬間,就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笑意,面露嫌惡。
兩人離開的時候,唐乃下意識地回頭,好像在二樓的窗口看到一個靠在牆邊的身影,白煙裊裊,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是感覺瘦長一條,像是映在湖底的動盪墨影。
到車上的時候,高凌雲忍不住罵道:「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只是拿了幾個獎就敢跟我拿喬,竟然敢把我晾在那兒!」
說完,又忍不住皺眉看向唐乃:「你說你,他都不出來了還把花給他們幹什麼?」
唐乃道:「啊……花很快就會枯萎了,放在劇組裡他一出來就能看到的。」
高凌云:「……」
唐乃的表情十分認真,仿佛在疑惑她在問這樣的問題,高凌雲滿腔的怒火瞬間散了,不由得訕訕:「你說的也有道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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