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乃似乎才聽見聲音,微微「唔」了一聲,她眨了眨眼轉過頭,微紅的臉蛋和潮濕的髮絲盡數暴露在鏡頭和燈光下。
看清楚是白之舟後,她還記得台詞,含含糊糊地說:「你怎麼才來……剛才不是喝酒去,不理我了嗎?」
聲音微低,像是糖絲飄在空中斷斷續續,又很快就轉過頭去,用臉蛋去奢求玻璃上的冰涼。
白之舟的喉嚨一動,瞬間忘了台詞。
監視器後,陸崇鶴看著唐乃潮紅的臉頰,先是一愣,緊接著立刻想到了什麼,瞬間看向向晴:「你給她喝了酒?!」
面對他發寒的目光,向晴絲毫不懼,她甚至有些興奮地靠近監視器:「你不是說過,程心諾最好的表演就是她自己麼。沒有表演的表演才是最高級的表演,與其讓她演醉酒,倒不如讓她直接醉酒。這個時候,程心諾就是戲裡的角色,不分彼此了……」
陸崇鶴轉過頭,薄唇還是抿得很緊,「我不了解她之前的戲,不知道她醉酒之後的狀態,如果不可控的話,就會浪費一天的時間……」
向晴緩緩站起來,視線落在唐乃身上:「幹嘛那麼杞人憂天呢,台詞算什麼、走位算什麼,燈光就是狗屁,你看白之舟現在的狀態,他們兩個人現在就是最電影裡真實的存在。」
陸崇鶴抬頭,看到鏡頭裡白之舟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眼神,面色微變。
白之舟緩緩走向唐乃,先是控制好了呼吸,才接著說台詞:
「我剛才找您、找了半天,沒想到你在這裡……」
唐乃聽到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她沒想到只幾口酒就讓自己有點醉了,但是她記得自己的台詞,慢慢地說:
「我在等你找我呀……你現在找到我,那你就過來……」
白之舟不由得更上前一步。
鏡頭再一晃,幾乎要穿過白之舟,帶領所有人感受到清甜的酒香。
越靠近,對方身上的酒香就越是濃,混著清甜的香氣,像是炙】熱與純情的結合,烈火烹油般點燃所有的理智。
此時,離得最近的白之舟仿佛真的穿越了時空,他變成了那個不斷靠近大嫂的存在,他此時該誠惶誠恐、移開視線。然而感覺到他磨磨蹭蹭,唐乃投來迷茫、潮】熱的目光,他瞬間就拋下自己之前所有的設想。
為什麼要克制呢?
電影裡的男主也應該這麼想,其實他早就生出了對她的不軌之心,早在看到對方接近另一個男人的時候,看到對方和另一個男人接受所有人祝福的時候,陰暗的種子就已經埋進他的心裡。
如今對方的眼神,就是點燃這顆種子的火。
白之舟似乎忘記了鏡頭的存在,將手放在唐乃的身後,扶她起來:「你現在……還好嗎,哪裡難受?」
唐乃的頭軟軟地偏向一邊,臉頰的肉貼合在白之舟的掌心上,似乎在尋找柔軟的冰涼。
「不好,很熱,又很冷,你剛才不在……我的頭有點疼。」
鏡頭裡,每個細小的呼吸,每句帶著撒嬌的台詞,都巨細無遺地傳遞到監視器里。
陸崇鶴的眉心一動,他默不作聲地點燃一根煙,白煙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然而鏡頭裡的白之舟沒有任何的猶豫、此時此刻,他仿佛也忘了自己,忘了他的戲中戲,他瞬間就成為了唐乃口中的那個讓她依戀的丈夫,無比自然地擦了擦她頭上的汗:「我錯了,我不該因為喝酒就離開你。」
唐乃點頭,長睫有一搭沒一搭地掀開,渾身發軟無力,似乎隨時要從大理石的窗台上掉下來,她記得這段台詞要在這裡說,不能掉下去,許是被酒精壯了膽子,於是小聲哼哼著:「你先……抱一下我,我要掉下去了。」
白之舟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拖住唐乃將她放在了窗台上,用窗簾遮住光線,欺】身上去。
這一段,本是男主戰戰兢兢地要躲避大嫂的糾纏,然而白之舟卻改變了演法,變得攻擊性十足,差點擋住旁邊的鏡頭。
陸崇鶴的眉心大皺,剛要起身,向晴就拉住他:
「演得很好,為什麼要喊卡?」
陸崇鶴將劇本甩到她面前,「脫離了劇本的表演,這不是我教他的東西。」
向晴把劇本扔回去,「白之舟是你親自教出來的演員,程心諾是你親手選出來的女配,此時他們兩個的狀態最好,碰撞出最強烈的化學反應,衍生出了靈魂,用最直接的感覺脫離了你和我的劇本。你不應該高興嗎?我這個編劇都不在意劇本了,你還堅持什麼?」
陸崇鶴的喉嚨驟然一滾,他狠狠吸一口煙,沒有再出聲。
此時,唐乃就在白之舟的懷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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