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晨道:「不必,她現在只是一個舞姬你掉以輕心也情有可原。這個懲罰我日後留著,下次若是再失誤,新帳舊帳一起算。」
流雲瞬間鬆了一口氣:「多謝王爺開恩。」
「以後你就負責盯著她,有任何異常隨時與我回報。」
「是。」
驚慌失措地從蕭逐星的房間裡出來,在回去的路上,唐乃攏著身上的袍子,有些懊惱。
「系先生,我這次找錯人了,任務失敗了……我會不會被退回現實世界啊?」
【唉……其實……這個也不怪你。我剛才檢測到劇情人物的設定由古代改到奇幻……這對任務造成了重大的影響,必須上報上面才能解決。】
唐乃:「?」
系先生雖然幫了她很多次,但是最近總說些奇奇怪怪她聽不懂的話,是因為涉及什麼機密嗎?
【總之,你先回去。等我匯報完畢再告訴你接下來的計劃。】
聽系統這麼說,唐乃知道這件事可能有解決辦法。她鬆了一口氣:
「麻煩你了,系先生。」
回去的路上,燭火熄了大半,遠處的房頂和樹梢上,總覺得影影綽綽,像是有怪物在盯著她一樣。唐乃加快了腳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屋,發現洗澡水已經被人倒掉了,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點水漬。不知道是誰幫的忙。暖意襲來,她卻打了個噴嚏。她在柜子里找到中衣換上,然後躺進了床褥里。
明明只是來了一會,她就開始昏昏欲睡了。然而她有些擔心系先生的上報結果,遲遲不敢閉上眼。
長睫剛勉強地一掀,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她一愣,披著被子慢吞吞地打開門:「是誰呀。」
門外,一張普通沒有半點表情的臉出現,對方端著水,低聲道:「白姑娘,是我,寒蟬,我來伺候您洗漱了。」
唐乃微微瞪大眼,女主來了。
半柱香以前。
寒蟬從唐乃的臥房退出,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是府中的丫鬟,並沒有單獨的臥房,只能和別人同住。和她住在一起的丫鬟名叫暖蝶,同是被派來伺候白盈穗的丫鬟。
白盈穗是七天前被戶部的大臣送進王府的,因為不同於市井人家的舞姬,對方送來就有意讓王爺收了她,即便王爺最近沉迷收買野獸,但誰都曉得萬一王爺上了心,那白盈穗就有可能成為王府未來的主子。
因此對方自視甚高,所有下人也都戰戰兢兢、小心伺候。
但是沒想到白盈穗竟然這麼難伺候。不僅每日挑剔吃穿,還對所有人頤指氣使。特別是對平時就悶不吭聲的寒蟬,許是見她好欺負,大多數的活都指使她干。
此時,看著寒蟬半身都是水地回來,暖蝶頓時心疼地跑過來:「怎麼她洗澡,你卻一身的水?是不是她又欺負你了?」
寒蟬的臉在燭光下有些平淡,但是那雙眼睛卻如同幽深的湖,平靜得看不見底。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然後慢條斯理地換衣服。
暖蝶撇了撇嘴:「我看你就是好欺負,因為她對你做什麼你都不出聲。要是下次她再敢欺負你,我就直接、直接破罐子破摔,我告訴王爺去!」
寒蟬嘆口氣:「真沒有。」
暖蝶哼了一聲,突然鼻子一動:「你買了新的香粉了嗎,怎麼這麼香?」
寒蟬的眉心動了動,似乎是想到什麼,只是搖頭,卻沒說話。
寒蟬不自覺地湊過來,在她身上嗅了嗅,露出迷茫的神色:「這麼甜,但是不膩。我在最好的香粉鋪子裡都沒有嗅到這麼好聞的氣味。說,你是不是自己買了,藏起來了?」
寒蟬無奈,只好道:「是白盈穗身上的香味。」
暖蝶一愣,挑高眉梢地看著她,以為寒蟬被欺負得昏了頭。
「怎麼可能,她身上只是嗆人的脂粉味兒,我每天給她梳頭還不知道嗎?」
寒蟬搖頭,「她本來的氣味就是這個。」
暖蝶不信,然後借著倒洗澡水的藉口上門,哪知道白盈穗根本不在。
「她去哪裡了?」
寒蟬的眸光一閃:「去哪裡不是我們該問的。」
兩個人回來,暖蝶忍不住猜測,「這麼晚了不回來……她肯定沒幹好事。不過她……真是香啊,我從未聞過洗澡水也是這麼香的。」
寒蟬端坐在窗前,看書不說話。
暖蝶忍不住又道:「你說她是去找王爺了,還是出去散心回不來了?她怎麼就這麼香呢?是天生的嗎?我以前怎麼沒聞到?」
寒蟬微嘆,剛想說什麼耳朵就是一動,她起身端盆:「她回來了。我去伺候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