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乃躲著能把人臉頰熏紅的溫泉, 馬上就要出園子的時候,突然系統喊了一句:
【唐乃!】
唐乃瞬間瞪大眼,系先生一旦叫她的名字,就代表著有十分危險的事情要發生了。然而不用系統提醒, 她就感覺到了不安。後院除了她之外,沒有一個守衛, 燈光更是暗淡,在小路盡頭幽深一片,仿佛會有一頭野獸隨時衝出來吃了她。
她抬起手臂,露在衣袖外面的皮膚紅似蜜桃,也豎起了小小的絨毛。
唐乃不自覺地退後兩步,系統道:【躲起來。】
可是這裡很是空曠,除了溫泉哪裡都躲不了啊……
蕭逐晨來到後院,微微一皺眉。他並沒有察覺出任何殺氣,也沒有嗅到任何血腥氣,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捏了捏眉心。待四下靜寂之時,才感覺到胸腔傳來的悶痛。在戰場上不僅要拼廝殺,更要拼陰謀詭計。異族人善斗,更擅毒。一次他用內力驅逐毒霧,雖保手下無虞,但難免吸入了一些。
他不以為意,卻不曾想那毒如此陰毒,如同盤踞在胸口的冰蛇,不致命卻阻礙內力運轉。不得已,他只得重啟這個溫泉療傷。此時心下稍松,外袍就落了地。
運功是他最需安靜的時候,因此不喜旁人靠近。外袍褪去,白色的中衣漸漸被水濕潤,緊貼在胸膛,露出橫貫胸口的傷疤來。
不知是否是長久未回府,溫泉有了變化。今日白煙裊裊,暖意上升,若有似無的暖香浮在水面,好似清甜的花瓣被含在唇齒間,若有似無的香甜穿過溫熱的津液,直接流入胸膛。
這香氣既熟悉又陌生,他的眉心一動,看到水面飄著花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微微闔上了眼。
許是香氣的原因,幾日抽動的額角開始變得安靜,悶痛的胸口也似被暖流沖刷過,熨帖地散發出暖意。
他的眉心鬆了松,開始運功,逼出胸口的涼氣,然而剛一運功,突然聽到小小的喘氣聲。
如同小獸跌入池潭,驚慌中帶著被吞沒的克制。
一瞬間,蕭逐晨睜開眼。
唐乃躲在水裡,身後就是從山上引下的水流,不間斷地推擠著水波盪在她的胸口。
被微熱的水泡著,她全身的溫度開始上升,不得已顫著帶著水珠的長睫,感覺自己馬上就快要融化了。
好熱……
她沒想到這裡會這麼熱哩……
剛才蕭逐晨來的時候,她不得不躲在溫泉里,本以為對方會馬上就離開,沒想到對方也、也進來了。
唐乃不敢抬頭,好在她躲在山石花草之後,對方一時看不見她。她只好數著時間,希望對方早點出去。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蕭逐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揉了揉眼睛,咽下哽在喉嚨里的恐懼。就在她被泡得發軟,馬上就要掉下去的時候,她想到了面前的花草,於是趕緊揪住了草葉。有了借力點,她暫時不用害怕掉進去了,如同揪住了救命稻草般不敢鬆手。
哪知道一股帶著涼意的水流突然從前方「游」了過來,一冷一熱激得她瞬間顫慄,不自覺地地喘了一口氣。
意識到自己發出了聲音,唐乃猛地瞪大眼,小心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希望在水流的聲音下,對方不會聽見她的聲音。
然而蕭逐晨不僅聽到了,還聽得一清二楚。
他緩緩坐直了身體,眯了眯眼睛。
寒氣不僅從他的胸口溢出,也從他的眼底浮上來。他沒想過,會有人膽大包天地藏在溫泉里,更沒想到自己剛才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眉心一皺,是準備暗殺的刺客,還是……府里的什麼人?
他不動聲色,然而指尖已經積蓄力量。
直到他看到對方攀著山石、揪住花草的手指。
隔著重重煙霧,依然可見對方手指纖長的輪廓、還有紅潤的色澤。淋著一點水,像是沁在水裡的軟玉,用靈氣精華經年累月地凝出了白,養出了血,仿佛只用牙齒輕輕地一嗑,就能吸吮出甘甜的血液來。
此時這雙手的主人似乎是不耐這裡的溫度,每一次水紋的波動,都激起指尖的一陣顫慄。脆弱的花草成了救命的稻草,矮小的假山成了吊命的斷崖,她勉強支撐著,然而比花草還要脆弱的,是她掌心的肉。
顫顫地帶著紅,被粗糙的枝葉、粗糲的石頭抵出大大小小凹痕,仿佛再一用力,就能割傷了她。
蕭逐晨的眸色漸深,這麼受不住熱,還手無縛雞之力,定然不是刺客,對方到底是誰?
他凝聚視線,緩緩放下手指。許是因為體力有些不支,對方抓著花草的食指微微一松,緊接著如同有人無聲地掰開她的指尖一樣,手指緩緩滑了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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