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好的。」
眼看著簡方寧要把牙刷拿起來,唐乃猛地回神。她趕緊站直了身體,連連搖頭:「不用了,你出去吧。」
簡方寧緩緩放下牙刷,笑著道:「那好,我在樓下等您。」
待簡方寧離開後,唐乃趕緊揉了揉眼睛。
她拿起牙刷,對著鏡子刷牙,對剛才自己睡著了且心安理得地享受別人服務的行為表示檢討。做任務是做任務,但絕對不能因為做任務就理所應當地偷懶。
特別是還要在欺負女主的基礎之上……讓別人幫著洗臉,還真的舒服得快睡過去了……唐乃羞愧地搖了搖頭,下一次不能這樣了。
洗漱完後,她摸了摸額頭,許是退燒藥起了作用,沒那麼熱了,但是還是有些睏倦。
她揉了揉眼睛,緩緩下樓。一到一樓,就看到桌子上早就擺好了早餐。而且還是她最愛吃的。
簡方寧幫她拉開椅子:「粥已經放涼了一些,不燙。嘗嘗合不合胃口。」
唐乃喝了一口粥,眉心一動。比方阿姨做得更好吃,雖然同樣是清粥,但是簡方寧燉的就更加軟爛一點。她強撐著沒有一口吞下去,還繃著臉道:「不好吃,不如方阿姨做得好吃。」
簡方寧笑意未變:「那我下次改進。您中午想吃什麼?」
唐乃想了想,「你中午不用來了,我要出門。」
按照劇情,她中午要去找……不,是去騷】擾男主嚴沉了。
系統說女配的任務就是沒事去找嚴沉,刷刷惡感。今天中午正好有時間,她要去對方的公司一趟。
簡方寧點了一下頭,身為「保姆」是沒有資格詢問僱主的行程的。但是江希漫如此大張旗鼓地搬進這個別墅,又一個人待在這個城市,即便不有心探知也能知曉一二。
她母親似乎知道原由,但對此守口如瓶。但她在去中介和負責人交涉讓母親辭職時,偶然聽到了旁邊的保姆心有餘悸地說起在這個別墅的「遭遇」,然後不免說到對方來到這裡的理由。
那人唏噓地說:「聽說那個姑娘為了她的未婚夫才搬到這裡,但她似乎和她的未婚夫感情並不好……我們幾個待了那麼長時間也沒見她的未婚夫登過門……每次都興沖沖地出去,氣沖沖地回來。」
簡方寧垂下眼睫,許是去找未婚夫吧。看著對方還殘存潮紅的臉頰,微微動了動眉梢。
生病了還要出去找對方,而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卻一個電話也沒打過來,真的是關係正常的未婚夫妻嗎?
察覺到自己對於僱主超出界限的探索,她瞬間回神。道:「好。」
待對方吃完,她收拾好了屋子。剛要上樓告辭,轉頭就看到唐乃半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臉頰被她自己的手指擠壓出了紅痕,不自覺還皺著一點眉。
她一頓,小心給對方蓋好毯子,輕聲關上了門。
剛一出門,手機就響了。
「袁晶:今天的工作怎麼樣?有沒有被那個資本家大小姐折磨得不成人形?如果你實在沒力氣回家,我可以大慈大悲地去接你。」
袁晶是她的大學同學,家境比她還要好一些。但也不能和這些比,因此對她們母女受到江希漫「折磨」這件事表示深惡痛絕,每次都在高喊著打倒資本家。
簡方寧頓了頓,指尖在屏幕上一停。
「還可以。」
「還可以?還可以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就敷衍我吧。我可記得你說阿姨要給她當保姆的時候,臉上愁雲慘澹的樣子。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已經被她折磨得神智混亂了。」
那邊的袁晶明顯不信。
「沒有。」簡方寧打完字,指尖落在堅硬的屏幕上,和剛才都綿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恍惚了一瞬,回過神後打字:
「我能應付得來。先不和你說了,明天我媽還要休息一天,我要給江希漫準備明日的菜。」
「什麼?!你明天還要去?!」
————
唐乃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直到猛然驚醒,發現身上披著一條毯子。她左看右看,除了桌上的一杯開水外,沒有半點簡方寧的痕跡。
「簡方寧不在這裡麼,她出去了嗎?」
「她有兼職要做,還要照顧父母,已經回去了。」
女主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辛苦。唐乃想了想,抱著毯子問:
「那我可以給她預支工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