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宗用一個鹹菜當成立派根本,不僅以此為傲,反而指責摘星樓的滿漢全席是在模仿嘯天宗。
簡直貽笑大方。
更何況,那偷天換月在祝無邀看來,抄都抄的不像,不過是天色暗了暗,學了個表義。
「祝道友,請你以後不要再使用我們門派的功法了,將那本秘籍還給嘯天宗!」
說得義正言辭。
這是……暗偷不成換明搶?
祝無邀抬了抬眼,覺著這些心裡沒數的東西,真是好生聒噪,她還得趕著去拓織閣取靈石。
無鋒劍拔出來,往地上一杵,問道:
「自己滾,還是想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傳承?
「鼠蟻之輩,妄羨蒼鷹,祖上撿了片羽毛坐談天闊,你們這聽多了,反倒覺得是蒼鷹竊取了鼠蟻的羽翼?
「明偷暗搶習慣了,見旁人所得,便視為己失?」
祝無邀嗤笑一聲,目光掃視過這群偷雞摸狗之輩。
要說嘯天宗的實力,還真就不強。
在這化神不可入、元嬰數量決定門派實力的修仙界裡,嘯天宗甚至沒有多餘的元嬰期長老、隨隊來參加修仙大會。
只派出了三位金丹期長老。
之所以能這樣心裡沒數,少不了背後巨闕派的扶持。
面前這仨瓜倆棗,莫說祝無邀已入築基,她大圓滿的時候,不用落葉劍依然能對付得了。
要不怎麼說嘯天宗心裡沒數,為首之人鍊氣九層,他自覺和祝無邀實力相差不多,上前一步開口道:
「祝道友,我們好言相勸,你卻出口——」
話還沒說完,便見到祝無邀一劍斬來,未落在嘯天宗弟子身上,然而蔓延的寒氣隨之附上,連帶著他的靈力、似乎也凝滯了一瞬。
他心中大駭,連連向後退去。
「你!」
祝無邀看了眼天色,覺著時辰還夠,來得及。
她不緊不慢地收回無鋒劍,說道:
「我不出口,我出手。
聒噪不休,攔了她取錢路。
說完,直接踏上斬出來的寒霜,揚長而上。
當日初至修仙大會,那上來拿著狗糧泡糕送禮之人,地位更高、實力更強,顧師姐依然絲毫不留情面。
由此可見,摘星樓從未將嘯天宗放在眼裡。
得罪了也無妨。
經過徐三兒的分析,她覺得摘星樓八成是出師無名,才容忍嘯天宗上躥下跳許久。
更何況,巨闕派現在應該在忙著曲德之事,沒工夫搭理嘯天宗。
不過這樣看來,嘯天宗心中也有點兒數。
知道即使有巨闕派站在背後維護,若真得罪了摘星樓,也不可能保全己身,因此只敢扯皮而已。
面對真正有實力的大宗,不敢狗叫一聲。
祝無邀循著地圖向拓織閣的方向走去,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自己這是入了築基期,就飄了啊。
面對嘯天宗還好說,若是面對其他門派,還是得穩妥為上、不該落人口實。
剛走到拓織閣不遠處,祝無邀抬眼便看到了熟人。
這是……華影停和照花娘?
她們兩人怎麼走到了一起,好像還在角落裡發生了爭執。
祝無邀稍稍向後退去,閃進了小巷裡,沒有冒然放出神識探聽,打算先觀察一二,若是動手了就站出來幫一幫。
如果只是爭吵,就當做不知。
直到兩人不悅地散去,祝無邀才從藏身之處出來,想往拓織閣去。
結果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原來是你這個小姑娘。」
祝無邀抬手撫了下額頭,轉過身,只見照花娘正在身後輕笑著看向她。
她拱了拱手,道:「無意撞見。」
「我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小賊,想要偷聽呢~」
這說話的語氣,確實和華影停有些相像,知道兩人關係匪淺後,再回頭揣摩,華影停的行事作風,確實與月影閣略為契合。
嗯?
華影停曾言,她看過封婆婆的一本書,豈不是說封婆婆去過其他大陸?封婆婆年輕時候也愛好旅遊啊。
一時之間,祝無邀聯想了很多。
「華影停在摘星樓里,過得好嗎?」
依語氣判斷,與華影停是友非敵,在心中揣度一二,祝無邀謹慎回道:
「她幫過我很多。」
照花娘輕笑道:「放心,我不是要來找你、做什麼對她不好的事情,怎麼這樣急著站隊?」
祝無邀不為所動,只要表明了華影停在摘星樓過得不錯,人緣好、有朋友便罷。
其餘的一概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