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會有幾個聰明人,能在這弟子陣容上、揣測出來些端倪。
但也總會有些單純的弟子,真就將這當成了一場純粹的弟子交流。
比如唐辛。
到了出發這一日,名單上的弟子集聚在此地。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祝師姐。
關於祝無邀的傳聞太多太多。
有人說那份氣運本就該屬於她,有人則篤定她欺世盜名,但若以成敗來論,她確實值得敬佩。
太多的消息徘徊於耳旁。
唐辛不知孰真孰假。
她只願意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親耳聽到的。
當年,「斬騾升階」之事,被眾人津津樂道,她總覺得有幾分荒唐,沒有去信;
後來有了那斬出隆秋之景的一劍,唐辛親眼所見,她才心甘情願地認可了祝無邀的光芒;
在眾人都說祝無邀竊運時,唐辛沒有信,真正對祝師姐失望、是在她親口說出那番話後。
既然眾人對祝無邀的鄙夷,無法讓唐辛動搖;
那麼今時,人們的交口稱讚,也無法讓唐辛改變看法。
她是個不願多想的人。
祝師姐已經有了許多新的崇拜者,自然也不缺她這一個,既然如此,唐辛更願意守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清淨。
祝無邀確實有許多崇拜者。
易添便是其中一位。
按理說,她的實力不該參與這場弟子交流,但易添看出來了此事並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以此說服了其中一人,與她交換。
本以為要費番周折,卻沒想到顧師姐並沒有多問什麼,直接點頭、換了名字。
「祝師姐,穿雲舟上三人一間屋子,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嗎?」
祝無邀很乾脆利落地搖了搖頭。
她要和華影停住在一起,雖然還有空位,但實在不願意和易添有過多的牽扯。
雖然易添的追隨,看起來有些像趨炎附勢,祝無邀對此倒是能夠理解。
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在弱小時找個靠山、慢慢往上爬,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但祝無邀沒有收追隨者的打算。
她沒辦法理所應當讓追隨者給自己賣命,建立了這層關係,自己反而還要對其安全負責。
這不妥妥的自找麻煩?
————
去過南方之後,如今往北走。
祝無邀多數時往下方看去,一開始,華影停以為她是在看風景,後來卻問道:
「阿邀,你在看什麼?」
祝無邀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
「在看人。」
雖然她的視力可以看到很遠,神識鋪得也更廣了,但穿雲舟飛得很高,她並不能看得多麼清晰。
可去過南方之後,再往北行,總是能對比出些什麼。
摘星樓並不是處處符合她的心意。
總有些時候,讓她覺著像一潭渾水,欺壓、爭鬥、高低貴賤之分、掌事者的冷眼旁觀……其實渾濁。
但她去過了南離城治下轄地。
雖然以步伐丈量過的天地並不算寬廣,但祝無邀至今記得,途徑過的許多荒村。
鎮守一方的修士,非但不庇護治下城民村民,反而以人為糧、豢養妖獸。
與他們相比,雞冠山遇到的那位李城管,她的瞻前顧後、心機算計,都顯得格外可敬。
宗門的強盛需要燃料。
巨闕派投入的燃料最多,所以最為龐大。
當然,是龐大,而非強大。
與南方相比,摘星樓治下雖算不得盛世氣象,卻也算得上清淨安寧,至少不會多前行些距離、就撞著個荒村。
華影停跟著向下看去。
也明白了祝無邀在看些什麼,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像是能看穿祝無邀內心般,說道:
「我去過的地方多些,曾經隱姓埋名、在某個小宗門待過幾年。
「那個宗門的掌門不過金丹期,全宗上下不過數十人,卻像個世外桃源,阿涼最愛吃水晶糕,於是總纏著李師姐下廚,甚至還往我煉丹的爐子裡、扔過烤地瓜。
「氣得我追著她滿宗門跑。
「潘長老也愛煉丹,常常炸爐,深更半夜「轟」的一聲,引得那些還需要睡覺的弟子,常常去他門前抗議。
「至於那自詡符道天才、頗愛擺架子的成長老,她畫的那符籙就更不行了,一開始聽說參賽贈符籙我還挺驚奇,後來發現,門內的師姐師兄根本不買帳,這才知道,成長老畫的符籙時靈時不靈。」
聽著華影停講得這些趣事,祝無邀有些忍俊不禁。
這樣的宗門,她還真就沒見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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