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錢長老沒能進去,就連青雲門的其餘修士,似乎也沒能進去,好像說……如果憑藉修為壓制,強行破開結界,裡面的東西都會化為烏有?
「因此,此事也就擱置了。
「錢長老大抵是搜尋過外圍後,發現不能繼續向前,這才將秘境的存在上報給了宗門。」
看來,是錢長老通過秘境外圍的蛛絲馬跡,判斷出了些事情。
並在強行打開秘境時,身受重傷。
也因此察覺到,祝家夫妻取走了秘境的某個物件,贈送給了祝無邀,那個被取走的東西、或許就是打開秘境的鑰匙。
祝無邀陷入了思索。
秘境外圍,到底是什麼樣的線索,能讓錢長老認為、祝無邀體內魂魄已然更換?
莫非那整座秘境,就是某個邪修為了復生、設下的陣法。
結果這個邪修,為奪舍復生做出的準備,卻被自己截了?
祝無及繼續說道:
「哦對,青雲門最近好像要再探秘境,也是由錢長老帶隊。
「聽說要取練劍台前十的弟子,跟隨去歷練。」
祝無及也想奪得這個機會,在被喚去見廖長老前、他便在練劍台前,排隊等著進入試劍幻境。
第419章 劍修
祝無及想得天真。
他認為,若祝無邀並非被奪舍,而是因為那秘境中的機緣、才有今日這般成就。
那麼他祝無及、相比於祝無邀,也不差什麼。
說不準往那秘境裡走上一圈,也能獲得同樣的機緣,功成名就豈不是唾手可得?
回過神來。
待將所知的消息盡數道明後,祝無及臉上掛著笑意,說道:
「前輩,我知道的事情就這些了,那一千靈石?」
他對面的「吳歸鴻」,也就是祝無邀,友善地笑了笑,問道:
「你剛剛說……若抓到祝無邀,都有哪些手段可以施用來著?」
眼瞧著靈石就要道友,自己的心頭大患即將迎來強敵、命不久矣,祝無及心中喜不自勝,當即妙語連珠道:
「嘿嘿!
「吳前輩,我剛剛說得不好,若真抓到了祝無邀,豈能讓她如此輕鬆的身隕道消?!
「必得讓她保持著清醒的意識,將其手腳斷去。」
祝無及豎起手掌,做切割狀往下斬去,面色猙獰繼續道:
「然後……一寸一寸地將其削去,若還不解恨,可以費些靈草吊著最後一口氣,將她衣物除去、吊在眾人面前,讓諸位道友瞻仰一下所謂的落葉——」
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鵝,眸中充滿了驚恐:
「落葉邀秋?!」
祝無及又驚又怒,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往上涌。
他的面前,那坐在巨石上的「吳歸鴻」,摘下了千相,回歸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正是那張讓他輾轉不寧、恨之入骨的臉!
祝無邀右手持著千相面具,漫不經心搭在膝蓋處,另外一隻手撈起了塊兒石頭,隨意拋接著。
她雖是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語氣格外平淡地說道:
「再說一遍。」
祝無及兩腿顫顫,抬手指著她、指尖在不斷發抖,似是咬牙切齒、又似驚恐至極。
「怎麼會是你?!
「吳前輩去了哪裡!」
他似是情急之下不夠清醒,又像是不願去想、不敢去想那個最難接受的可能。
「自然是身隕道消了。」
祝無邀將他不敢承認的事情,直截了當地揭開。
欺軟怕硬的人總是這樣。
若是一個不認識的金丹期修士站在面前,少不得要卑躬屈膝、做盡諂媚之態。
可若發現這個金丹期是熟人,緩過神來之後,又不願承認她的實力,總覺得這樣的修為是有水分的,是可以冒犯的,是不值得敬畏的。
繼而不知天地厚,妄想以過往的慣勢、拿捏本該畏懼之人。
祝無及心神震顫,又很快冷靜下來、得意起來,擺出了一貫瞧不起的態度:
「祝無邀,你可想過族中長輩、有你這樣一個濫殺無辜的晚輩,該是如何失望?!
「我祝家幾代清名,落在你身上算是斷了代、絕了種!
「你就是我們祝家的敗類,愧對列祖列宗!」
此言倒是不虛。
先不說原身已亡,即便是如今的祝無邀,也沒有傳宗接代的打算,更何況此次回東極城祝家,少不得算一算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