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似乎、好像沒有新墳?」
顧亦觀捏了捏眉心,聽完了李諺上報的詳情。
直到李城管離開之後,始終沉默不語的葉小舟才抬眸看向顧亦觀,語氣中似乎有幾分諷意,問道:
「當日,你們放任沈安之下山時,可曾料到他會屍骨無存?」
「葉小舟,你獨身闖蕩江湖、到處找死的時候,我們也在擔憂,某一天會收到你的死訊。」
「哈!擔憂我會死,真稀奇!」
兩人都不擅於悲傷。
於是它被表現為憤怒、壓抑、譏諷。
她們都能夠理解祝無邀的抉擇。
對於顧亦觀而言,這是很合理的選擇——以沈安之當初做出的回答,他會為祝無邀償命,那麼到底是兩個一起死,還是只死一個。
結論毋庸置疑。
對於葉小舟而言,有人想要殺她,不反殺難道等死嗎?
沈安之活該。
所以,沈安之的殞命,並沒有可以作為復仇對象的人,意識到這件事後,更是讓兩人的情緒壓抑到了極點。
根據李城管所言,兩人找到了祝無邀與沈安之共處十年的小院。
看到了院門前、無鋒劍新刻的那兩句舊詩。
也找到了二人決戰時的河邊。
葉小舟仔細勘察著戰場的殘餘痕跡,說道:
「沈安之未盡全力。
「我與他妖族相逢時,單打獨鬥的情形下,他可以勝過我,此地並沒有黃泉道引的痕跡。
「不過祝無邀突破元嬰後,究竟是怎樣的實力,也未可知。」
她剛剛站起身,突然抬眸看向了某處,眉間凝著一抹戾氣,說道:
「又來一個。
「四宗還真是無甚區別。
「落葉邀秋出現,真是驚起了好大的水花,連你這樣的人都親至此地,更遑論旁人。」
葉小舟並不認為顧亦觀此行,有多少真心,與其說是悼念亡者,不如說是追蹤索跡,想找到祝無邀的去處。
為此而來的四宗之人,有很多。
更有元嬰期長老,親自出馬。
可以說,顧亦觀此行也是冒了極大風險的,身為各宗皆知的摘星樓接班人,在四宗關係格外緊張的現下,這是個截殺下任掌門的好時機。
顧亦觀解釋道:
「我是為沈安之而來,也是為你而來。
「葉小舟,該為你自己謀劃退路了,天道秩序混亂,你或許有一線生機,不必永遠這樣在江湖廝殺。
「我不想登上掌門之位時,身旁空無一人。」
葉小舟並非界外之人。
卻能夠逃脫此界的天命,讓天道對她視而不見。
付出的代價遠比祝無邀更大。
其一,是因為她只殺不救,不會為此方天地新增變數,其二則是因為——
她的活法兒,就是衝著找死去的。
只是足夠僥倖,每次都活下來了而已。
正因為這樣的性情,所以才會被天道放任。
葉小舟找了祝無邀十年。
從她遇到沈安之那刻開始,卦修的靈覺便讓她預感到了這場廝殺。
可惜。
兩個人少了些緣份,怎麼著都遇不上,她去了中陵城的修仙大會,以為祝無邀會去湊熱鬧。
卻錯過了趕來的好時機。
方掌門將事務移交給顧亦觀後,已經出了莫桑大陸,去其它地域的古族之中、尋覓其餘的天道碎片。
其餘不知內情的人,即便恰好看到了元嬰破鏡的異象,也會避開很遠。
宗門內有實力的長老更不可能輕易出山,誰知這是不是其餘三宗,趁修仙大會時、調虎離山的計策。
當發現是修士鬥法時,尤其是兩個實力極強的元嬰期修士在廝殺,只有遠遠避開的、沒有上趕著被波及的。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葉小舟來晚一步。
再次失去了祝無邀的蹤跡,永遠失去了沈安之。
面對顧亦觀遲來的同門情,她懶得去分辨真假,更不想去思索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算計。
於是她展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
「師姐,找錯人了吧。
「咱們幾個里,最適合推心置腹、暢談同門之誼的人是沈安之啊!其次是祝無邀,唐辛和章知寒也不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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