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子連連點頭,同意道:
「沒錯,就算你腦子不好用、想要去送死,我也一定會攔下你的,所以未來那篇小報里不是說了嗎——只有巨闕派修士「一口咬定」。
「巨闕派在造謠你!」
雖然祝無邀不知道、巨闕派到底在做什麼樣的手腳,但是卻知道——巨闕派一定在做手腳!
這就足夠了。
「我還是懷疑,巨闕派仍然處於試探階段,像是還沒推測出來、我預知未來需要依賴《萬卷書評》……」
否則,巨闕派無論下一步要做什麼,都會先控制住小報、再談其它。
前段時間,她在那位賣貨郎手裡買下了最後一雙布鞋,這是「因」,通過蝴蝶效應最後達成的「果」,是要讓顧朗意識到危機。
讓他趕在巨闕派動手前,先一步將墨痕書坊撤出南方,盡力保住書坊中眾人性命。
「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宋柯子低頭想了想,繼續說道:
「似乎在試探,你和給你傳遞消息的「據點」,聯繫的密切程度?
「如果和你關聯緊密,那麼你「可能的手下勢力」,就能分辨出來真假,知道你壓根兒沒去南方亂地。
「但如果聯繫不夠緊密,很像是在拿你的消息做引子,釣出來你手下的勢力啊!
「而且我估計,這只是在試錯,對方應該並不指望你和你手下的勢力真的會上當,總之……挺莫名其妙的。」
祝無邀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
釣誰的勢力?
我的嗎?
對面這位智者,為什麼要做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即便是試探,也應該有更好的方式才對吧。
第559章 祝無邀,你好棒啊!
就像是極善謀算的棋手,突然落下了莫名其妙的一子,難免讓人多想。
到底是高估了對手的實力……還是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宋柯子撓了撓頭,啃著雞骨頭,似乎也陷入了思索,平河鼎發出了柔和的光輝,散落於洞穴。
他越看這個囚禁過自己無數次的鼎、越不順眼,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突然,宋柯子說道:
「還有一種可能。
「此人做出某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根本不是在針對你,而是為了應付巨闕派。」
因為宋柯子剛剛就是這麼想的。
巨闕派讓他多次面臨危機,固然該死,但他同游江湖的夥伴祝無邀,也很該死啊!
如果讓他來選——誰都別落下,都死!
祝無邀凝重地點了點頭,這個推測非常合理,自己如今的強敵,怕不是對付自己的同時,真的身陷囹圄、也得對付巨闕派。
對方在利用這件事,達成「脫困掌權」的最終目的,如果真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巨闕派就不需要此人了。
這是在養寇自重啊!
只要自己還逍遙法外,巨闕派就需要用到此人。
她突然起身,拽起來宋柯子,說道:
「別吃了,此人正在和巨闕派討價還價、處於互不相讓的制衡狀態,起來,咱們去殺人!」
絕不能讓這位強敵脫困、在巨闕派內掌握話語權!
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如果巨闕派開始信任這個聰明人,她說不定真沒活路了,當務之急,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反擊。
讓巨闕派開始琢磨——我都按你說的去做了,可祝無邀還活得好好的,不僅如此,我方還損失慘重,你不頂用啊、不值得信任。
「祝無邀你好歹毒,居然想出了這樣的毒計來離間巨闕派。
「你好棒啊!」
聽到宋柯子的誇獎,祝無邀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不過巨闕派這位強敵的處境,確實很有可做文章之處,這是對方極大的劣勢。
在這一瞬間,她甚至想感謝巨闕派、對此人的警惕和不信任。
敵人雖強,但好在有隊友拖累。
————
祝無邀處於南方亂地和巨闕派之間。
疾行多日,終於來到了南離城附近。
她在神識中對靈筆道:「章知寒在做什麼?」
靈筆說道:「啊,他正在給小兔子接生呢!」
……厲害!
多年過去,章知寒和小動物們相處的本事,已經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每次打開他的監控攝像頭,都能給祝無邀一些小小的震驚。
章知寒這邊遇到了難題——動物數量上不去。
若想對巨闕派做手腳,必須要找準時機,比如黎城終於開始對巨闕派進攻,再比如有其它宗門的修士們、突然合力襲擊巨闕派,便可趁機落井下石。
如今,各方正處於積蓄力量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