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在中央的三角形出畫了個倒三角,讓中間的圖形變成六角形。
「倒三角代表水,我們也會把法陣組合到一起。」奧羅拉的魔力被引導著只點亮了倒三角和圓圈,很快,法陣上方就出現了一個水球,「這樣,既能節省空間,又能把法陣拼接,組合成另一種用途的法陣。」
奧羅拉舉了舉自己的笨重木杖:「這經常被用到製作法杖上,我的法杖內部就雕刻了上千個組合法陣。這樣做的唯一缺點,就是施法者本身要有極強的控制魔力的能力。魔力進入錯誤的法陣就會使法陣失效,甚至會損壞法陣載體,非常危險。」
奧羅拉拿著那張紙,將魔力在上面胡亂引導了一番。
紙張開始瘋狂震動,最後撕裂成了好幾片。
這個米拉見過,那幾個困了塞維爾一路,結果突然短路的鐐銬。
米拉:「我見過一個人,他並沒有法杖,但他全身都有法陣刺青。」
「這個原理和法杖一樣,只是這樣更危險,也更困難。他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法杖。」奧羅拉不是很看好這種方法,她身上的幾個法陣都是印上去的,而且都是比較安全的小法陣,「但是泰拉人身體變化太快,就算刺青也會隨著長大或變老導致法陣走形。」
米拉:「他不是泰拉人,是山精靈與泰拉人的混血。」
奧羅拉恍然點頭:「那就怪不得了。山精靈是不允許擅自損壞自己的身體,像是泰拉人常做的刺青和打耳洞都是觸犯律條的。」
「奧——羅——拉——!」
米拉側耳:「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奧羅拉還沒能開口說出一個音節,一個身影閃電似的撲來,緊緊抱住她。
高大的青年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半掛在奧羅拉身上。
站在她帽子上的塞維爾早就趁機起飛,在青年的腦瓜頂撲騰下兩片羽毛表示嫌棄。
米拉則是被嗆了一嘴的沙子,在一旁「呸呸」。
一轉頭,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曼德爾單膝跪在奧羅拉身前,一臉委屈:「奧羅拉,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
一個人沒關係,單獨和沒有共同語言的人在一起就很要命!
奧羅拉看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嘆氣摸狗頭:「就這一次,委屈你了。」
讓一個憨批去引開一隻狐狸確實是很為難他。
曼德爾淚眼汪汪:「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多煎熬,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馬卡斯真的太不會聊天了!根本無法展開話題……
奧羅拉:「以後去哪兒都帶著你。」
讓他一個人面對馬卡斯也很危險,以後還是不要落單了。
米拉偏過頭,默默捂住雙眼。
塞維爾撲扇翅膀,飛到她身旁的樹枝站定:「你在做什麼。」
米拉:「太閃耀了,我的鈦合金狗眼要瞎了。」
曼德爾很激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奧羅拉拐走了米拉的白鷹,但還是自覺上前,擁抱新夥伴。
塞維爾對這個純種泰拉人戰士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嫌棄,賞了他一翅膀,飛到奧羅拉的帽子上站定。
兩人一鳥在前面鬧成一團。
米拉在後面看著咋舌:「單身狗就要有單身狗的自覺,做電燈泡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普利密斯沒吭聲。
米拉隔著衣袖,給他一個爆栗。
不久,一個悶悶地聲音傳出:「幹什麼?」
「我在這裡,沒有記憶沒有熟人,對這個全新環境心懷恐懼。你卻一上來就讓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米拉垂眸,語氣淡淡的,「但我還是按照你說的做了,不是因為我全然相信你,而是疑神疑鬼就無法達成合作,總有人要踏出這一步。」
「這一路上,你我認識時間最長,你也幫我很多,我自然也會回報你。」
「我選擇了相信你,你是否也能,給予我一些信任?」
普利密斯沉默許久,才開口:「不是我不信任你,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怎麼會不相信你。」
「那就告訴我真相,」米拉拉開與前面的距離,聲音很低卻語氣強硬,「智慧神究竟是誰?祂都做了什麼讓你那麼記恨祂?」
「………………」
普利密斯沒開口,米拉有些失望。
她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祂……曾經是瑪爾忒姆大人的侍女,後來成為了生命神廟的大神官。」
普利密斯的聲音有些艱澀,但還是開口了。
米拉終於露出一個笑,隔著衣袖摸摸他。
「那個時候……我……我正處於,即將變化形態①的階段,並不在瑪爾忒姆大人身邊……」普利密斯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艱難說出口,「祂那時已經很虛弱了,我們都感覺到了,祂即將回歸世界意志。」
「那一天,我隱約感覺到有幾個人進入了瑪爾忒姆大人的臥室。但那都是熟悉的氣息,我敢肯定都是神廟裡的人。」
「他們進去不到半天,來自世界意志的喪鐘就敲響了!」普利密斯的聲音抖得厲害,「隨後就是,同樣來自世界意識的訊息,有七位神明誕生了……」